路翊嘉晚上并没有等来秦旭的电话，这让他有些奇怪。
当然，这也不是说他很期待和秦旭视频聊天，事实上这样一来路翊嘉反而松了一口气。
奇怪的是这不符合秦旭的性格。
就算他最开始提出这个建议只是说客套话，但事后也一定会发条消息解释自己失约的原因。
秦旭的表面工作永远做得很好。
算了，路翊嘉摇了摇头就没再多想，他也没打算打电话过去确认，万一秦旭是真的忘了，自己这一提醒，对方为了面子坚持要履行约定他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但自己如果不回个消息好像也不舔狗。
路翊嘉灵光一闪，九点的时候给秦旭发了一条消息。
大意很简单，总的来说就是现在实在太晚了，秦旭明天还要准备回国，他不想为了一个电话耽误对方的睡眠。
这一回，路翊嘉拿出了以前向上司申请假条的十成功力，言辞恳切，每一个句子每一个标点都在向对方表达自己的关心。确保万无一失后，路翊嘉心安理得地上床睡觉了。
演戏真累，睡觉真好。
秦旭当然没有忘记自己几个小时前才费尽心思从路翊嘉那里糊弄来的承诺。
所以他也不是不想打，而是现在根本打不了。
“你会给我打电话还真是稀奇。”
秦旭说话的语气和面对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仔细听，仍然能够听出一些几不可查的凉意。
电话对面声音里夹带的寒气也不遑多让，旁听的季成只感觉周围的空气就仿佛结了冰。
偏偏他身为秦旭的助理还不能离开。
真是作孽，季成痛苦地想，他到底什么时候能下班。
“如果不是你之前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秦陵的声音不急不缓，但空气间隐藏的弦却在他开口时迅速绷紧了，“我也不至于特意过来感谢你。”
秦旭当然知道是对方指的是什么，但他觉得这只是借口。
两个星期前，他给了秦陵那边添了点不大不小的麻烦。没有彻底撕破脸之前，他们就算是互相争斗也比较克制，实际影响不大，主要目的都是奔着故意添堵去的。
秦陵会特意为了这点事大晚上打他电话？反正秦旭是一点都不信。
但秦旭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两人互相试探来试探去了至少两个小时，季成听得都快累死了的时候，这次谈话总算有了要结束的趋势。
季成心说自己总算可以下班了，这种没有实质意义的谈话也真亏这两兄弟聊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