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面庞还很稚嫩,脸上有几处伤,已经被细细地擦去血污。一双眼睛紧闭,唇色乌紫,没有一点生机。

    短短一个月没见,夏油杰仿佛经历了一场蜕变。

    一场由内而外的、血的洗礼。

    屋外,大雪如鹅毛般飘落。相泽梓找到两件外套给两个小女孩披上,热了一壶牛奶。

    夏油杰坐在椅子上,弓着背,两只手支在大腿上,“我听悟说……理子她,是你出手救下的。”

    相泽梓也坐下,“他也是咒术师?”看他的样子,应该死去有一段时日了。

    虽然对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夏油杰的心下却有了一根支柱,他点了点头。

    “和我上次一样,任务的难度评估不准确,原本被判定为二级事件,到达现场才发现,作祟的是产土神,事件直接拔高到一级。”

    “咒术师不是很珍贵吗?”相泽梓很疑惑,“为什么委派咒术师之前不再多收集一些信息?”

    夏油杰眉眼之间的冷漠比窗外堆积的冰雪还要寒冷,“只是不需要在意的消耗品罢了。”

    “咒灵自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一旦公布咒灵的存在,引起恐慌是必然的,所以咒术师也只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影子而已。”

    “我们是抵御咒灵的第一道防线,不仅要面对危险的咒灵,还要抗住来自组织内部的压力,与此同时,同伴还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我……”

    一个学弟身受重伤、一个天人永隔,从见到灰原雄尸体的那一刻起,夏油杰就已经变得不再像自己。

    因为任务失败,这个任务又被重新交到了他的手里。

    愚昧的村民,将这一切不幸源头都归结到这两个身怀咒术的无辜孩子头上,把这两个女孩关押,实施暴力。

    “我杀光了一个村子的人。”他语气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

    然后救出这两个孩子,又回到高专,偷出灰原雄的尸体。

    屋里陷入沉寂,两个小女孩似乎察觉到气氛的凝滞,放下手中的杯子挡在夏油杰和相泽梓中间。

    “这不是恩人的错!是我们……是我们乞求他杀掉村子里的人的……”

    她们鼻青脸肿,连眼睛都还无法完全睁开,“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恩人的同伴吧。”

    其中一个跪倒在相泽梓的脚边,“我愿意为您做奴做仆,供您驱使。”

    另一个也忙不跌停地照做。

    夏油杰的双眼空洞得可怕,对两个小女孩的举动没有一点反应,“心安理得地享受我们的保护,却毫不犹豫地向我们举起刀,这样的人,就算全部杀死,也一点都不可惜。”

    “啪!”

    夏油杰的头被拍的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