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这些药只是个开始,要调理她的身体,需要喝药很久。

    盛惟景心情非常糟糕,等叶招娣进了寄宿学校,她喝药也是问题。

    开车回酒店的路上,叶招娣一路没敢出声,她印象里的盛惟景总是很温和,但这会儿他身上的气息却有些冷,让人感觉难以接近。

    回到酒店,盛惟景将药送到她房间,要走的时候又回头看她,见她有些怯生生地看着他,他扯了下唇角,勉强笑了下,“你‌好好吃药养身体‌,别想别的,如果再疼就找我。”

    叶招娣点了点头。

    盛惟景带着一腔烦躁出去,回到自己房间就抽烟,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脑上常昭发来的学校资料。

    常昭工作细致,动作也利索,所有需要的费用都已经做表,一目了然,除此之外,常昭还罗列了入学需要的其他手续,诸如户籍信息之类。

    盛惟景看完,合上电脑揉了揉眉心‌。

    临近傍晚,外面天边有火烧云,绯红明亮的一大片。

    他站在窗口向着远处望,那是徐家村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徐家村的那棵杨树——叶招娣这个傻丫头,她有一个杨树朋友,她难过的时候,会对着一棵树说话。

    他想起了那一天,她从地窖里被拉上来,她眼底有明亮的光,她看着他,好像就知道他会去。

    她也知道他会离开,知道他会将她留下。

    昨夜,她疼到虚脱,一张脸苍白,静静躺在床上,他看着她就觉得她脆弱得好像什么易碎的瓷器,他当时想,给她看好病,他就可以走了。

    但现在,看不好。

    他忽然之间不太确定,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将她安排去一个陌生镇子上的寄宿学校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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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盛惟景和常昭有和村支部的饭局,自然不能和叶招娣一起吃饭。

    赴饭局之前,盛惟景去叶招娣房间看她情况。

    可能因为头天没休息好,她到现在脸色还是不大好,蜡黄的,嘴唇干燥得起皮。

    她吃过药,这会儿小腹那种坠胀难受的感觉缓解了点,人也稍微精神‌一点,盛惟景略放心了些,从钱包里摸出几张一百,递给她,“今晚我‌和你‌常哥有事,不能带你‌吃饭,你‌一会儿自己下去吃。”

    叶招娣一愣,旋即摇头,“我‌还有钱的。”

    盛惟景意识到她说的是姚茹还回来的那几百块。

    他将手里的钱放桌上,“给你‌你‌就拿着,这是预支工资,你‌以后要给我‌打工还债的,你‌忘了?”

    叶招娣赶紧摇头,“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