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你的同学吗。”
晚饭滕野带舒云檀去吃了校外的一家川菜，他知道他挺爱吃辣，饶是舒云檀习惯打包回宿舍自己吃，也耐不住川菜的诱惑来了店里。
“同个导师。”舒云檀只简单说。
“他跟你有过节吗，还是只是嫉妒你画得好。”滕野问，“我看他有点咄咄逼人，不像好人。”
舒云檀向来不怎么关心无关紧要的人，有这种带着恶意的更是经常无视，他还想了一下，才说：“没有吧，大学的时候比我大一届，没什么交集。”
“大一届？”滕野问，“那读研现在跟你同届吗？”
见舒云檀点头，滕野懂了。八成是自己水平不行，奖没舒云檀拿得多，还嫉妒舒云檀能保研，自己却多考了一年才考上。
滕野点点头：“你们美术的考研考什么，画画吗？”
“理论也要考。”舒云檀说，“虽然没考过，但是理论课绩点要求得很高。”
滕野帮他涮好了碗筷，放到他面前，露出一个笑容夸他：“那他是该嫉妒，你画画得好，脑袋也聪明。”
“……”暮然被夸，舒云檀心里有种奇特的感觉，面前滕野的眼神还很真诚，总觉得跟被其他人夸奖的感觉不太一样。
等菜的过程中，滕野换了个话题：“马上七月要放暑假了，你要留校吗。”
舒云檀没再看他，垂着眼说：“可能吧，导师说他在隔壁市有画展，要我一起去。”
“哎，我也是，被导师使唤来使唤去，”滕野看他半天不抬头，便又故意招惹引起他注意：“还好跟你约定好了，两个月见不到呢。”
舒云檀被提醒，这才意识到，如果没有滕野说的什么“做一次算一天”这种话，暑假过完他就可以摆脱之前的威胁了。
看滕野一幅不怀好意的笑容，猜也猜得到这家伙是故意的，舒云檀深呼吸，把接下来桌上的肉都当成了滕野的肉，咬得格外用力。
吃完饭，滕野顺路买了瓶金银花露，拧开盖子递过去：“喝点，下下火。”
舒云檀接过，心情微妙。
不得不说，滕野真的非常会照顾人，很多事他都没想到的，滕野都提前一步帮他做了，就连睡前一杯牛奶滕野都给他热了拿来，第二天起来他的牛奶小锅已经洗好了，挂在壁橱里。
如果他没去食堂打饭的话，滕野会从不知道哪里带饭过来，每次都荤素搭配营养丰富，味道也不错。
甚至他晚上换下来的衣服，洗完澡出来已经被洗好晾在阳台上了。他第一天就发觉，找过去的时候还红着脸从对方手里抢过还没来得及洗的内裤。
舒云檀没想和滕野走太近，在他看来，只是上床，下了床就当陌生人就挺好，能干出威胁这种事的人不变着法羞辱他就不错了，万万没想到还没过多久，他们现在闲聊起来氛围居然还挺融洽。
回到宿舍，滕野先去了浴室洗澡。
滕野典型的战斗冲澡，没几分钟就出来了，站在门口晃脑袋甩发梢沾的水，像只大狗，甩了路过的舒云檀一脸。
“你去洗吧，出来喝牛奶。”滕野飞快把他脸上胳膊上水滴擦掉，顺势拿过他手里的杯子，动作流畅得舒云檀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