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粘稠的血顺着苍白的指尖滴落在地板上，又慢慢地朝四周蔓延去，如同在地板上绽开的漆黑的花。
呼吸变得微弱，顾川用尽最后的力气睁眼，想要再看看眼前的人，可是太昏暗了，什么也看不清。
“嗬……嗬……”他喘着气，唇齿间却早已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脸上。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什么，他只想拉住眼前的人，好好问一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了我。
顾川努力勾住眼前人的脖子，想要让他更加凑近一点。
那人很听话地凑近，顾川想要凑到他耳边说出自己的疑问，可还未来得及问出口，他的唇就被堵住。
空气被掠夺带来的窒息感让顾川有些迷醉，他没有力气回应那人的热情，只能任由那人在他的唇齿间撒野。
放肆、粗暴的吻。
在顾川记忆里，哪怕是最动情的时刻，都没有现在这般热烈。
滴答，滴答。
血腥味混杂着柑橘的香气，就像这个吻一样不由分说地夺走了他的最后一丝意识。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顾川落了泪。
不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
而是因为幸福。
他死在了他的爱人——夏辰手上，这是他两年来一直梦想的时刻。
……
刺耳的闹铃声撕碎了梦境，顾川猛地睁眼。
熟悉的卧室，熟悉的床，熟悉的阳光，身边是熟悉的夏辰。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这两年他一直都这样醒来，从未变过。
不对。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顾川只感觉脑袋疼得快要炸开——难不成刚刚自己经历的那些场面全是做梦吗？可是被夏辰捂住嘴时的窒息感、被水果刀割破喉咙的痛感、被夏辰掐着脖子接吻时的快感，明明是那么的真实，如果说是梦那就太不对劲了。
身边的男人闷哼一声，有些疲倦地坐起，揉了揉眼睛，明显是没睡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