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栀是被饿醒的,热粥被送到嘴边,她便赶紧接过狼吞虎咽了起来。

    叔洛一脸的心疼慢慢转为无奈,看着小师妹嗷嗷待哺的讨好笑脸,难得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撒娇卖萌也没用,饿久了的人不宜吃的太饱太好,否则伤了肠胃有你受的。”他少有地拿出师兄的架子,心中不免暗喜。

    “明日师兄帮你准备烧鸡做补偿。”

    簿栀胃里暖暖的,睡迷糊的脑子也慢慢转动起来。

    “怎么不见师傅和二位师兄?”

    拉住转身便要逃的叔洛,用力一扯,拽回了床边。

    见他期期艾艾的心虚模样,她心里总有些不安,想起失去意识前顾狄,眉头一蹙,手上力道不觉狠了些。

    “哎,哎,疼!这手劲大的,确实是大好了,师傅闭关了,说是至多三日,你总会醒的。亏得我担心得要命,三日衣不解带的照顾你,没良心的,快要掐肿了。”

    见三师兄气急败坏地挣扎着,簿栀怎会看不出他在转移话题,罢了,她总会找到答案,大不了过几日师傅出关,直接问。

    穹山上的日子果然是最舒坦的,空气清新,风景极好,她能吃能睡,心情也不错,近来日日折腾,身心俱疲,是该休息段时日了。

    收到爹爹派人送来的信时,她正在愉快地啃着鸡腿,等不到明日了,晚餐便逼着三师兄杀了鸡,她亲自下厨,毕竟师兄的手艺煮粥也差不多是极限了。

    打开信封,一叠厚厚的银票掉了出来,这深沉又直白的父爱簿栀感受的异常到位。

    日常的文字里皆是老父亲的牵肠挂肚,喜事不少,堂姐怀孕了,东山郡太平安乐,东山盟也井然有序,全然一片岁月静好,可父亲怎得没来看她?

    草草回了一封报平安的短信,让人带回,顺便包了些安神养胃的药包,尽尽孝心。

    日日吃喝玩乐的咸鱼生活过得越发不安稳,师傅还未出关,簿栀猜测盘算了几日,终于在某日一早踹开了往日师傅闭关之处的大门。

    果然空无一人。

    “叔洛!”

    她的喊声回荡在空落落的院子里,扩散到同样安静的穹山林间,这些日子这里只有他们二人。

    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她被完全的回避了,或者可以说被完全地保护了。与在西州时一般无二的无力感,她好像又被排除在外了,可她又怎得独善其身!

    簿栀的耐心在失眠的第三日到达了极限,早餐干呕了几次之后,也不再继续,事实证明她那些不好的预感都是真的。

    “三师兄,你确定顾狄的伤已经全部恢复了?身上的旧疾也因为沙罗之花治愈了?师傅是去为他最后去毒调养的?”

    她一连三问,直逼叔洛的眼睛,见他一时闪躲,磕磕巴巴道:“自然是的,我何必骗你,你母亲的笔记上都记录着此花,你不信我也该信你母亲,信师傅。”

    “那大师兄和二师兄去哪了?”

    簿栀双手叉腰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