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溪很想问问黄雪珊,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她那天都看到了些什么?冲动的心情下,他点开了黄雪珊的对话框,打了一行字,却始终按不下发送键。

    季池溪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将这行字一个一个地删掉。

    幸好没有真的冲动到去问她,季池溪心里松了口气,仿佛刚才如果自己真的按下了发送键,就等于他亲手将他和白栖枝之间的信任敲开了一条裂缝。

    季池溪有些落寞地坐在空荡荡的客厅沙发,电视里播放的无聊广告将他的处境渲染地更加可笑,脑海中一半是白栖枝温柔美好的音容笑貌,一半是那张模糊照片里她和陆清明抱在一起的情景。

    他知道栖枝是爱过陆清明的。

    但那都是过去了。

    季池溪想给白栖枝发消息,想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他输入了:13号那晚你在做什么啊?

    删掉。

    又输入了:你最近有去过酒吧玩吗?

    删掉。

    再输入了:对了,你辞职后,还和陆清明有见过吗?

    再删掉。

    季池溪抓着头发,呼吸紊乱,他没有办法,每一句都像是在质问,他不能用这样的语调和她说话。

    痛苦地纠结了二十多分钟后,他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神色悲切地举起手机。

    晚安,他说。

    ……

    第二天醒来,季池溪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想看看白栖枝的回复。

    居然什么也没有。

    就算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对他说,也应该会回复一句晚安吧,季池溪穿着一件宽松的纯白针织衫,脚步凌乱地走进卫生间,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低语了一声:“姐姐,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心事加身,连早餐也没心思吃,季池溪回到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开了电视听背景音,他躺了一会儿,觉得怎么呼吸都舒服不起来,犹豫之下,他又给白栖枝发了条消息:栖枝,在干嘛?

    他双手握着手机静静躺着,还专门开了消息提示音,可等了快半个小时,手机依旧无声无息。

    白栖枝早已经是自由职业,每天在家里翻译看书娱乐休息,也没什么很忙的事,照理说不至于半个小时都不看一次手机吧?

    季池溪抱着手机翻了身侧躺着,觉得此刻的自己真像个深闺怨男,半个小时也等得心焦舌燥,但多发几条消息又显得自己太过粘人,招烦。

    其实半个小时不看手机也是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