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周五,路轻拙的伤结痂了,昨天就已经说好,并且说以后不去陆勉家了。

    家里少了个人,陆勉觉得有点失落,好像差了点什么事,他随便吃了点,抱了他家好一点儿的小狮子出门,准备带它出去遛弯散散心。

    陆勉来到一个离家最近,人最少的公园,虽然人少,但路灯照着,仍是亮堂堂的。

    他把兔子放到地上,手里握着牵引绳,让兔子自己转悠。

    兔子在地上一蹦一跳,找到一个花坛后,就一个劲在花坛前转,看上去是想跳上花坛,去草丛里面玩。

    “不行,天太黑了,万一你跑丢了我就找不到你了,明天也带你出来可以吗?”陆勉这么说,但是兔子仍然在花坛边上蹦蹦跳跳。

    钻花坛也许是他的天性吧。

    陆勉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花坛边上,坐着一个背影很熟悉的人,是路轻拙。

    没想到又碰见了,陆勉走过去。

    路轻拙听到脚步声,抬起头,一双通红的双眼对上陆勉的眼。

    怎么出来散心也能碰到陆勉啊?路轻拙低下头,他本是屈腿踩在花坛上,此刻又将脑袋靠在了膝盖上,头偏向另一边。

    “怎么了?”陆勉在路轻拙的身旁坐下。

    “不用你管。”路轻拙的声音还是哑的,想必刚刚是哭过的。

    陆勉在路轻拙身旁坐下了,抱着小狮子,小狮子坐在陆勉的腿上,拽着路轻拙的衣服嗅,但拽了半天,眼前的人也不理它,小兔子有些纳闷,玩了一会儿后就去玩别的了。

    路轻拙没来由地烦躁,一句话也不想说。为什么每一次他狼狈的时候,都会碰见陆勉!他所有的悲伤、所有的阴暗,都应该隐藏在黑暗中,不让任何人知道。

    可陆勉就像是个魔咒,紧紧箍着他。

    “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说,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一点。”

    “你是谁啊你,为什么要和你说?”路轻拙抬头瞪着陆勉,那眼神带着恨意,“带着你的兔子离我远点!”说着推了还在他身边转悠的兔子一下,兔子脚一滑,差点摔下花坛,扑腾了一会儿才踩稳。

    陆勉被吓到了,小兔子也被吓到了,脑袋钻进陆勉的怀里,毛都竖了起来。

    “……不想说就不说,干嘛推它?!”

    “说了让你滚,听不懂吗?!我不想看见你!滚!”

    “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好,你以后再这样带着刺和我说话,我绝对,再也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谁稀罕!路轻拙看着陆勉,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陆勉深吸两口气,说:“今天我不和你计较,我走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路轻拙低着脑袋,把自己缩成一团,继续安静地待了一会儿,只等到心情平复下来,才放下双脚,准备起身回家,可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