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乐之一颗心快乐得要上天,在楼梯上连蹦了几下。

    傅远洲牢牢握着她的手臂,小姑娘真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小时候从楼梯上滚下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难为她竟然没有留下一点心理阴影,还敢在楼梯上蹦蹦跳跳的。

    花乐之带着傅远洲去了储藏室。

    这间是她自己用的小储藏室,里面放的全都是她个人的东西,从绘画成品到各种女孩子用过的零零碎碎,她很多东西都舍不得扔,包括经常抱的玩偶放旧了的文具盒什么的。

    也许因为傅远洲说了不走,花乐之太高兴,完全忘了《初见》和《蔷薇花下》,等到那两幅画被傅远洲从一摞画作中专门挑出来仔细研究的时候,花乐之尴尬的情绪才后知后觉地泛了上来。

    “《初见》?”读着画框上留下的作品名字,男人的声音低沉,因为那么一丝愉快的情绪而更加悦耳,“这是花乐之第一次见我的时候?”

    花乐之的小脑袋都快扎到地下去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嗯,是傅家老爷子过寿宴那天的事。”

    那天的事傅远洲还略有印象。

    他穿的一贯都是这种纯黑色的西装,坐姿也是一贯的笔挺,那天的阳光很好,他又刚好坐在落地窗前。而那些光影、他垂着的眉眼,都被她细细地刻画在纸上,定格成永久的瞬间。

    “花乐之,”傅远洲修长的手指捧着她的脸,强迫她抬起头来跟自己对视,“为什么会想要画我?”

    花乐之目光飘忽,看看画作再看看屋顶,就是不好意思看傅远洲。

    傅远洲极有耐心,她不说,他也不逼问,就是那双捧着她的小脸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他的指腹带着一层薄薄的茧,花乐之不明白像他这么养尊处优的人,怎么会在指腹上留下这种痕迹,但那薄茧挨着她的脸,他的指尖无意识地一动,那薄茧就在她的肌肤上轻轻一蹭,有些痒。

    几分钟后,花乐之终于顶不住了。

    “因、因为……好看,还有一种很孤独的感觉。”

    “那,花乐之看到好看就会画下来,都画过很多了吧?”傅远洲不经意地问道。

    “没有呀,除了哥哥,只画过傅叔叔。”

    除了哥哥……

    好吧,谁让他出现得太晚,总是要排在三位哥哥后面。

    傅远洲低低地笑了一声。

    原来那一次初见,不只有他一个人破了惯例,连她也跟平时异常。

    他主动送了她去医院,而她画下了他的样子。

    除了《初见》,还有一幅《蔷薇花下》也是他。

    如果说《初见》里的他只是静静坐着就有种淡漠疏离的感觉,《蔷薇花下》这种感觉就一丁点都没有了。

    他坐在傅家的客厅里,对周围的一切其实并不关心,他感觉自己只是个客人,离开之后不会在主人的家里留下丝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