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点点黑了下来,陆芸仍旧心不在焉。

    帕梅拉的威慑之后,世界安静了。庄园里的哭喊声没了,贵族们的抱怨声也没了,大家心里都有着各式各样的猜测,但是没有人敢说出声来。

    没带仆从的贵族们自己在脑内分析,带了仆从的贵族们和仆从们分析。可说来说去不过都是那么几套,帕梅拉真正的计划并没有人猜到。

    傅屿扬的心情很糟,他知道刚刚肯定发生了什么。游戏画面难得地发生了卡顿,虽然只有一秒,但他敏锐地注意到陆芸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那双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些忧虑和复杂,更重要的是,陆芸的手抖得非常厉害。

    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是傅屿扬问她,她又说不出口。只能懊恼地和狼崽大眼瞪小眼。

    陆芸尝试了写,说,唱,对口型等等方法想要把刚刚的经历告诉傅屿扬。但是她一个都没有成功,和男孩之间的谈话就像是一个禁忌的话题一样,没法说给别人听。

    陆芸之前还在想为什么男孩没有禁止她把这件事说出去,原来是她根本就做不到。她刚刚做了一个非常冒险的事,虽然根据男孩的话,她已经和恶魔对视,便没了选择的权利,区别只在于她是开心的接受,还是难过的接受罢了。

    陆芸选择了面无表情地接受,可她虽然接受了,也没有多么的怕,但是心里总还是觉得要跟傅屿扬说一声。否则万一真出了点什么事儿,帮手先生一点准备也没有,似乎也不太妥。

    陆芸尝试到最后,实在是有点累了,她跟傅屿扬摆了摆手,直言道,“发生了点事儿,但我就是说不出口,你也看到了。”

    傅屿扬的表情不太好看,对着电脑的屏幕,他硬生生有种事情脱离了掌控的不妙预感。明明是在玩游戏,但他的心情却因此而变的极其不爽。

    破游戏,还有秘密了。

    他如是想着,看着着急忙慌的陆芸,一边在内心里痛骂游戏公司三百个回合,一边安抚地提出意见,“不如我问你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就不要说话看看行不行。”

    陆芸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下意识地想点头,然后这个想法一出现,她就发现自己的脖子动不了了。她欲哭无泪地道,“不行不行,我脖子动不了了,好痛。”

    傅屿扬连忙收回了那个想法,陆芸才发现脖子可以动了。

    又一个办法被毙掉,陆芸继续和狼崽呆坐着。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只要她不谈论到这个话题,就一切正常,哪怕是说到帕梅拉和恶魔男孩都没有问题,只要不要暗示刚刚时间暂停的时候发生的事儿。

    陆芸绝望了,她双目无神地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把这件事告诉傅屿扬的想法。她只是无奈了一会儿便恢复了元气,毕竟这件事木已成舟,她一是没有拒绝的权利,二是也没有想要拒绝,这样一来,她就算告诉了傅屿扬,也只是通知,让他提前做好准备而已。

    现在说不出口,无非是会吓傅屿扬一跳。

    陆芸这边刚放弃了告诉傅屿扬,就看到阿尔杰又熟门熟路地从阳台摸了过来。他没有带仆从,属于在房间里自己跟自己分析的那一类人。他在脑内自说自话了半天,觉得连个听众都没有委实不过瘾,便想起来了陆芸。

    他刚刚顶着大雨找了魔气半天,看到跑的影子都不见了的陆芸和狼崽,意识到了自己交了智商税。

    这一切都要怪他刚被魔气影响,大脑还不是很清醒,对魔气的仇恨值很高。而西方龙到底不像傅屿扬,简单来说就是他有点憨,直到阿尔杰拉着他回去了,他都没反应过来为啥要走了。

    好好的一条龙,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现在的阿尔杰刚刚洗完澡换了衣服,和陆芸一样摸清楚形势之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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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顺便问问陆芸和狼崽刚刚怎么一点都不讲义气,丢下他就跑了。

    多亏他猎魔这么多年风吹雨打的也都过来了,不然当下就能感冒到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