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正式推出後不久,忙碌了一整年的人们也正式迎来春节。

    每年的小年夜裴、路两家都会聚在一起吃晚饭,是两家人每年至少一次的相聚时间,故而裴夕晚照例是与路岁安一同返家。

    配合路岁安作息,两人午後才抵达,然而这时间裴家除了路云漪,其他人都不在。

    三人都早习以为常,彼此相互打过招呼,路云漪重新窝回沙发上玩手机,裴夕晚独自提着行李上楼,路岁安则拿过路云漪的车钥匙,先到屋外把自己的行李丢她车上。

    长辈们不在,裴夕晚收拾好行李也就没再下楼,窝在房里与姜朔光聊了一下午,傍晚收到路岁安的讯息後才慢悠悠下楼。

    为能容纳更多人,原先的大方桌换成了长桌,上头已然摆放各sE佳肴。

    用晚餐时,裴夕晚意外发现她爸妈与哥哥姐姐难得没有聊工作上的事,倒是看着她时俱是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

    只稍一想她便明白了,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路岁安的帐号在家人间是公开的,那天他那样配字,她妈随後就来了电话。

    当时她说的是电话里说不清,等回家後再当面与他们说,可真回来以後,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已经太久没有和家里人说起过自己的委屈,主动开口於她而言无b艰难。

    琢磨了整顿晚饭的时间,直到吃完饭转移阵地到客厅消食,她都还没想明白。

    但她妈已经等不了了。

    「晚晚,那天那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把果盘端到茶几上放好,裴母坐到裴夕晚身旁,拉着她的手满脸担忧地问。

    闻言,其他人亦转头过来看她。

    裴夕晚知道自己这下是当真躲不过去了,只能在家人的注视中,简单把当年的事情说给他们听,连带该事件引起的後续处理,末了,亦告诉他们目前已经算有了一部分证据,已足够证实自己的清白。

    她说完後好一阵子,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无他,於他们而言冲击太大了。

    直到今天他们才发现,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裴夕晚独自一人承受了那样巨大的伤害。

    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裴睦言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她:「发生这麽大的事你当时怎麽不跟家里说呢?」因为生气,他没能好好地控制住语气,听上去便有些冲。

    裴夕晚不在意,一旁听着的路岁安却忍不了。

    本来作为家里唯一的知情人,重新再听一遍已再次挑起他的怒气,这会儿见裴家二哥这话隐有责怪之意,路岁安当即反唇相讥。

    「说得好像她说了你们就会听,以前她倒是想说,但你们有空听吗?」

    「路岁安!」原也只是在旁听着的路母,见儿子似乎脾气上来,说得话不太好听,忙出声喝止他。

    「我说错了吗?」路岁安确实是脾气上了头,对着他妈也没有收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