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凡。”
夜晚的气温又降了不少，凉风轻轻吹过，宿舍楼下的草垛发出了沙沙的响声。现在才十点多，在学校外面的街道一定依旧热闹。但是学校里几乎是十点半过后，明明还没有到熄灯时间，宿舍楼就会慢慢的安静下来。常艺凡站在宿舍的阳台，俯瞰着楼下的树顶接听了余霜降的电话。
“降降你脑子没病吧？”常艺凡人有点傻，觉得莫名其妙，于是抬头看了看楼上的阳台。这栋楼都是高二的男生宿舍，而余霜降就住在常艺凡所在的宿舍正对上去的门号。
就住楼上，有什么不能往楼下喊的，非要打电话？是不是话费太多了没地方花？
“借个钱。”余霜降开门见山，挂掉了电话。
“你还欠我两块钱没还！”常艺凡仰着头看楼上。
“因为还没有到约定的还钱日子。”余霜降淡定的往下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他搭在楼下栏杆上的爪子。余霜降收回目光，说话语气蛮正经，但是sb感十足，“这周周日我连着那两块钱一起还你。”
常艺凡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了，因为常艺凡当然会无条件相信他，毕竟余霜降是自己借钱客户中最诚信的那一个，说什么时候还，就一定会在什么时候还。虽然他经常来借钱很烦，但常艺凡也不会担心他跑路。
“借多少？”
“五块。”
“五块你都借？”
“买鞋还差五块钱。”
“你塌嘛的。”
余霜降朝着楼下大喊了一声“谢谢凡凡”，接着屁颠屁颠地逃回房间。要不是马上要熄灯了，常艺凡真的有毅力冲上去打死他。
好在余霜降还有点良心，想了想常艺凡一个人在外面吹凉风可能会太舒服，他也要出来享受冬风，于是又走出阳台来朝楼下说话了：“你知道项兴羽什么时候回镇上？”
“我怎么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常艺凡没想到他又会跑出来，于是重新趴回栏杆上，整个人压在上面，抬头看见了余霜降搭在楼上栏杆上的手。
夜幕在阳台外暗黄的路灯下，是余霜降看起来很治愈的剪影，黑玉般的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在额前。因为天气太冷了，他望着楼对面的白墙，目光炽热不起来。
“随便问问，关我屁事。”常艺凡看着他的手晃了晃，然后收了回去。
“反正你说随便问问的含义，就是很在意。”常艺凡往前趴，抬起头就跟他对视上了，趴在栏杆上的常艺凡就像一只懒惰的猫。
常艺凡此时笑的一脸灿烂，像阴天里一朵出众的太阳花。
可是在余霜降眼里看来，这个笑容友善度不强，杀伤力极强。他无奈的眯着眼，有一种被拆穿的感觉，顿时觉得有点小尴尬。但是他都习惯被好朋友语言伤害的日子了。
第二天中午的温度不高，也不是特别冷，天空有些阴阴的，但是不至于阴得死气沉沉。只是太阳此时躲在薄薄的云层里，随时都会露出头来。
数学老师的课讲得旁若无人，像他妈做梦一样。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讲台上老师还在忘我地讲着课，但是姜衍此时此刻已经坐不住了，摩拳擦掌准备提前溜走去食堂干饭。
温佳漫在认认真真的做笔记，一抬头就看见她像准备离弦的箭一样，本来想要阻止她，但为时已晚。
姜衍在冲出去的那一刻绊倒了一个同学放在地上的装书的箱子，以美人鱼般优美的躺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惨叫声响彻云霄。她趴在地上，痛到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