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荆州看着他竭力竭力狡辩从起步到失败的模样,又气又好笑。
“你之前就认识我?”
“不算认识。”
“到底认不认识!?”顾荆州把印着自己脸的抱枕扔到邢良身上。
邢良接住,罕见地露出一丝尴尬:“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顾荆州一屁股坐到床上:“展开说说。”
邢良见他坐在自己才躺过的地方,脑子里的车开到了北极,一阵恍惚,强忍着没有夺门而出。
也忍着没有扑上去。
“去停市之前,你问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去。我说停市对我而言意义重大。”邢良说,“那不是骗你的。”
“因为你老家在停市?”顾荆州问。
“因为我在停市遇见了你。”邢良说。
顾荆州错愕地看着他。
“你在哪里认识我的?”
“你在养老院唱戏的时候,我是常来的观众之一。”
顾荆州开始在脑海中勾勒当年那些常客的模样,然而大多数都已模糊不清。
他想了半晌:“你是那些脏孩子?”
邢良:“什么脏孩子?”
“就是那些天天在我唱戏的时候闹腾,把我的行头摸得脏兮兮的家伙们。”顾荆州没好气地问,“你是哪个一个?”
邢良看着他气滚滚的样子,心中那点对曝光的恐惧烟消云散。
顾荆州当初,可能真的很讨厌停市的人吧。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不敢对顾荆州说实话的原因。
不过现在,既然老天把他推到这一步,不如顺其自然实话实说。
“我不在那群小孩里。”邢良摇头。
“可是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就只有——”顾荆州突然收声,“还有一个,我的童年阴影。”
“对不起。”邢良突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