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宋远上上下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几圈，确定小师妹真的毫发未损，高悬的心终于平稳落下。
“没有，没有，我的伤都被那家伙......呃......被长留仙尊治好了。”曲惊鸿不知该说什么了，明明她有很多话想和师兄说的。
宋远正色道，“我刚刚都听见了，他说，你是他的道侣，师妹，你有事瞒着我。”
曲惊鸿羞得想找条缝钻进去，“师兄，你就饶了我吧，我现在也很乱，他......他是对我挺好，可是，我也觉得太突然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总让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师兄，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是不是还没出来？你掐掐我，看我会不会醒？”
宋远瞅了她好一会儿，忽然抬起手，在她脸颊上用力一捏，只听她叫唤道，“好疼。”
“确定不是在做梦吧？”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神，宋远没有再追问下去，“好了，师妹，咱们进去说。”
听潮阁的高门再度合上后，曲惊鸿立即下跪请罪，“师父，师兄......”
小蛇从衣襟里探了出来，吐吐信子，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苏洛尘笑道，“怎么好好的，就跪下了，莫不是徒儿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瞧着焕然一新的脸庞和身披叶状鳞甲的小蛇，苏洛尘微皱了下眉，拇指和食指轻捻着袖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对于师父和师兄，‘曲惊鸿’向来是敬爱大于畏惧的，她自知天资愚钝，别的师兄师姐们只要熟悉了心法口诀，再勤加练习，必有所得。
可她，就算将整个藏书阁都背下来，也无济于事，天赋这种东西，是后天无法弥补的，就像她明明熟读了咒法，可身体就是学不会。
她也哭过，闹过，加倍努力过，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改变不了她蠢笨如猪的事实。
在心底，她自觉配不上‘亲传’这两个字，师兄天资聪颖，根骨奇佳，一点就通，可她占着亲传的名份，却什么也做不好，只能给师父丢脸，所以从小到大，她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出去丢人现眼。
她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师父的私生子，当时她将这个猜测告诉师兄时，他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了她好久，大约，心底也是这么想的吧。
五大仙门里大多的弟子们都是由其管辖境内大大小小的门派或奉仙世家精心挑选或培养出来的翘楚，而她虽无父无母，师父也记不清在哪里捡的她，却清楚记得她的生辰，每年都会送上一些别致的小玩意儿。
可师父明明记得在哪里捡的师兄，将那天定为了师兄的生辰。
“师父，虽然沈听澜说你们若是知道真相，定会罚我，可徒儿不想骗您，”曲惊鸿挑着重点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一件不落的全部说了，“师父，就是这样，咯，你看，这条小蛇就是他变的。”
曲惊鸿将缠在脖子上的小蛇取了下来，解除了他身上的禁制，小蛇摇身一变，变成了个翩翩少年郎，看到她跪着，也乖巧的跪到了她身边，学着主人那样仰起头，直视着苏洛尘和宋远，不说话，只是笑，看着有几分痴傻。
这回，他遵从了主人的嘱托，给自己变了身衣服，没有光着身子。
宋远生怕师父真会将小曲儿交给掌门处置，也跪下求情，“师父，师妹既然平安回来，也没有惹出什么大祸，你就放过她吧，千错万错，是我这个做师兄的没有看好她，求您别将她交给掌门。”
带外人私闯禁地是大罪，更何况还是别门仙尊，就算没有破坏封印，但私自带出禁地的一草一木都是死罪，若是交到掌门手里，只怕难逃一死。
“师兄，算了，”曲惊鸿扯了下宋远的衣角，“是我自己犯的错，与你没有干系。”
宋远怎么忍心，“怎么与我无关，若是当时我能护住你，这之后的一切事，都不会发生，你也不会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道侣。”
“主人，没错，”风慕希激动的抱住了曲惊鸿的手臂，大概又怕她消失，“主人，不走，主人答应过我的，回来了，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