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都市>总是有人怀疑我大当家的身份 > Chapter8 看这样子怕还是要动手
    “八刀聚义”的兄弟伙们,骤然之间都像每个人生吞了一颗枣核,卡在喉管里,双目突凸、脸孔扭曲、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

    蓦地,石修用力敲打自己的脑门,□□般喃喃:“天哪!古轶……我怎么没想到是他?还有谁似他这样的形态?貌似幼嫩,实则老练?古轶,啊!古轶……”

    花川硬生生下一口唾液,他瞠目注视着对方,却宛似觉得对方在变化,在易形--那张童稚的面孔逐渐扩大,幻为狰狞如魔,那副中等的身材也在长高、长粗、恍同一座浑然的山岳挺立于前。

    猛力摔摔头,眨眨眼,花川业已发觉自己冷汗透衣了。

    深深吸气,石弘异常艰涩的道:“古轶?你是古轶?”

    古轶一笑道:“不错。”

    石弘吃力的道:“你……你是北地的绿林瓢把子,却怎生……会跑来这里?”

    古轶温柔的道:“我虽是北地绿林出身,我的基业也大多在那里,但是,我的生意却做得很广,在南边,‘五龙社’也派得有代表,设得有堂口。不仅如此,差不多较大的商埠城镇,都有我们的分支所属或眼线,我来这里,是主持杭城本社堂口的一次例会;石二兄,这算答覆了你的疑问了么?”

    石弘呐呐的道:“古轶!以你的声望!你的地位!你的功力来说!你不应管这桩闲事!而且,不该有所偏袒及维护!”

    摇摇头,古轶道:“莫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事情的大小不论,却不可抹煞真理,诬道义,所以我只有包揽下来了;再说,我并没有偏袒那一边,更没有维护那一边,我只是抱着一颗良心,为各位作一次公允的调停而已。”

    石修接口道:“但是,这涉及我三弟的血仇!”

    古轶平静的道:“是的,此中已经丧失了一条性命,本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只不过,我们却不可忽略了之所以流血丧命的原因,也就是说,那人为什么会被杀?”

    没有人接腔,十几双目光却是惶悚不安的。

    古轶继续道:“经过各位与冷凝雨的叙述--虽然颇有出入--但无庸置疑这是一桩为情生怨的公案;冷凝雨人生得绝美,且浪荡成性,照理说,对一次寻常的邂逅式畸恋,应该毫不在乎,更事后即忘;她业已有过许多次这样水性杨花的记录,她并不是一个三贞九烈又用情专一的女人,但是,对令三弟,她却这般认真、这般执着,唯一的解释,即是她已对令三弟发生了真正的情感,这种情感的纯粹诚挚是可以确定的,因为除了此项目的之外,令三弟并无其他足以令人觊觎之处--没有喧赫的家世,没有富厚的财力,也没有太高的声望;所以说,有关她的叙述,我相信。”

    石修激昂的道:“我三弟并不爱她!”

    笑笑,古轶道:“这句话,未免叫人有些遗憾,令三弟既不爱她,则缠绵四月有余,除了存心欺骗玩弄,尚有什么其他解释?”

    石修猛一下憋住了--他等于自己打了自己嘴巴!

    古轶低沉的道:“冷凝雨出道极早,机警狡狯,心计灵巧,且又出了名的狠辣歹毒,翻脸无情,要骗她只有一个法子--使她真正动情,而使她真正动情的方式,便只有对方也真正动情或假作真正动情,否则,她不会痴迷至此,甘心上当;令三弟显然就是假作真正动情,骗取冷凝雨的身心及一切;要知道,一个似她这般老于世故,历尽沧桑的女人,是极不易敞心容人的,可是,一旦真情流露,就会比一般人更要强烈固执得多;令三弟心思不善,存意可卑,如此始乱终弃,空言无行,伤害一个可能即此迁恶为良的女人,老实说,乃是咎由自取,罚不为过!”

    顿时,石修面如死灰,全身栗栗颤抖,也不知是急是气是羞是恨,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石弘在一刹那的悲愤之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狂声大吼:“这是什么话?简直悖逆公理、抹煞是非、我们不服、我们也不会听从!”

    花川跟着大喊:“不错,我们不听,我们不服!”

    石修双目如火,嘶哑的喊叫:“古轶,照你这样说来,我三弟石尧的一条命,以及我‘八刀聚义’因此伤亡的兄弟,这笔血债,就此算完?”

    古轶沉稳的道:“石尧心计龌龊,行为卑鄙,遭此报应,咎由自取,而各位不自检讨省过,反而仗恃人多势众,再追杀逼迫,冷凝雨为求自保,唯有反抗一途;令三弟与各位昆仲之间的折损,我看,也只有认了!”

    石修“克崩”的一咬牙,怨毒至极的道:“如果我们不‘认’呢?”

    微微一笑,古轶道:“那么,我很怀疑‘八刀聚义’还能生存几刀?希望各位三思而行,不要把各位辛苦闯下来的名声变为一个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