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曜在失去意识之后做了个梦。

    雪山,满月,山巅上静立着的一袭红衣——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过去二十年里无数次出现在回忆中和梦境里。

    他木然走过去,一步一步离那个红色身影越发近了,近到看清她嫁衣上的刺绣,她凤冠上的宝珠,她微笑的唇,她冷冽的眼,剑柄上的纹路,握剑手上的青筋。

    太过熟悉了,即使他闭上眼睛也能记清一切细节。那把剑从自己心口插进去,搅动他内腑的血肉,随后又照原路穿出。他被一掌拍在胸前,倒飞而出,被早已备好的阵法困住,细长的冰棱从周身各处穴位贯穿,将他死死钉在原地任人宰割。

    二十年来午夜梦回,天曜都清晰地记着心口的冷意和痛楚——那样的痛,让他分不清撕裂究竟是来自内部还是外部。

    他睁开眼,素影已然撕了那件让她恶心的红嫁衣,一身素白地朝他走来。她走得那样慢,仿佛时间和空间都被无限拉长,身体上的痛楚也被无限延期。当素影终于走到他面前时,天曜视线都模糊了,感官里只剩下了天地间苍茫的白,以及切割着裸露皮肤的凛冽风雪。

    记忆中的折磨没有如期到来,他感觉素影冰冷的手抚上了他的脸。

    他聚焦起视线,素影的脸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美得动人心魄,也冷得令人胆寒。从前他爱她清冷,往后他恨她冷酷。

    素影本该以这纹丝不改的冷酷唤他妖龙,道明这场婚礼其实是他的葬礼的真相,可是这次却没有,只是冰寒的眼神刺入他眼底,冷得魂魄都在他体内颤抖起来。

    随后他感到腰间一松,素影拿剑挑开了他的腰封,剑尖停在他咽喉,随即划过颈窝、胸口、腹部,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脸上冰冷的手离开了反倒让他松了口气。素影从不碰他,她带来的东西里,伤痕比温情更熟悉。

    随即一句短促的痛呼冲出喉咙,天曜全身都绷紧了,奋力挣扎,只是素影早已用冰棱将他钉死在一处,如何挣扎也难以脱身,被贯穿的伤口撕裂开来,鲜红的血滴在雪上,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素影不言不语,她倒转剑尖,将剑柄送进了天曜腿间。

    身下的痛楚并不及身上其它处的伤口,只是天曜一瞬间受此侮辱,脑中一切思绪都轰然炸开,他不顾撕裂的伤口,咬牙切齿地喊道:“素影!”

    素影头也不抬,挥手仍出一团灵力,将天曜扬起的上半身打了回去。天曜顿时口鼻皆窒,待到灵力散去才猛地呛出一口血。而素影依然不紧不慢地将剑柄往他身体里送,六寸长地剑柄,几乎完全没入。

    天曜只觉自己要从腿间开始被劈成两半,张开嘴也吐不出一个音节,胸口剧烈起伏,内里血气翻涌,一偏头就又吐出一口血来。

    素影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剑柄没入他身体里,又缓缓地往外抽。在往外抽的过程中仿佛碰到了什么地方,天曜整个人剧烈地抖了抖,连带着牵动伤口,流出的血将雪地染得越发凄艳。

    素影此时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她看着天曜委顿的神情,冷冷地道:“妖族当真天生淫贱。”

    天曜闻言,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便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都微微地颤抖起来。

    而后素影便用那剑柄在他身体里反复抽送,天曜只觉身体被反复劈开,一动便是钻心的痛,如此过去好半晌,在这天寒地冻的雪山上,天曜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身上的红衣都被打湿,黏黏糊糊地贴在了身上。

    折磨到后面,身体似乎已经适应了入侵的剑柄,痛苦减弱了,却有一些隐秘的快感开始浮现。天曜对此无所适从,颇为难受地喘了几口气,想要挣脱开冰棱去阻止素影,周身却没剩下一丝力气,只能徒劳地任凭素影如此折辱自己,由着陌生的感受冲击着大脑和身体的每一寸。

    素影似乎变得不耐烦起来,一下比一下进得更深,几乎要把他五脏六腑都捅穿。在此期间总有碾过某处花心的时候,每每经过,天曜都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低吟,手徒劳地在虚空中想要抓住什么,最终都无力放下。

    方才还冷汗涔涔的身体缓慢而坚决地燥热起来,脑中也昏昏沉沉,稀里糊涂地去挪动着可活动的身体,随着素影的动作去迎合。这陌生的感受与欲望几乎击垮了天曜的防线,他眼眶发红,出声都带了哭腔:“素影……你停下来……”

    素影充耳不闻,只是玩着手上的剑,将剑柄一遍一遍送进他身体里,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时而捅进最深处,瞧着剑柄头部在人小腹上显出痕迹,时而碾过最为敏感的地方,带出一阵身不由己的颤栗。

    天曜在这蛮横的折磨下无助地仰起头,张了张嘴,感觉到脑中轰然一片空白,由身下炸开的快感爬到了身上每一寸,令他无意识地痉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