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沉寂。
徐明刚那双陷落的眼睛浑浊骤消，里面的东西闪得好像要跳出来了似的，细长的脸扭曲起来，又像哭，又像笑。
“啊啊啊啊——”那双枯枝似的手已经拿不稳手机了，他浑身发抖，放声悲哭，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惨烈。
外面的刘姐噔噔噔跑了进来：“都怎么了都怎么了，哎呦造孽啊，老徐你怎么哭成这样——”
刘姐从谢鱼两人中间穿过，坐在床沿，把人拢靠在胸口，边拍边安慰：“不哭不哭，老徐不哭啊。”
声音温缓而有力量，宛如在哄小孩睡觉。
刘姐转头对谢鱼两人道：“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客厅里播放着小猪佩奇，唐呦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她眼睛直溜溜盯着电视，不时跟着里面的角色抬起双手，嘴里发出奇怪的咕噜声。
视频通话还在继续，秦先生吃着菠萝，随口道：“刚怎么了，这老头发病了？”
谢鱼扶额：“发屁的病！人倒是差点被你气死了。”
“我就不该信你，还打招呼，你打的是招呼吗，是命！”
扑哧一声，菠萝碎渣天女散花似的喷在了屏幕上。
也不知道哪儿触到秦先生笑点了，他笑的前仰后合：“哈哈不行，小鱼儿说话太有趣了，你打的是招呼吗，不，是命，哈哈哈……”
谢鱼额角青筋暴凸，几乎是咬着牙关吐词道：“秦，三，岁，你真的是。”
一只手从天而降，抽走了手机，谢舆对着屏幕里快要笑岔气的秦先生道：“秦先生，我和哥还有事，先挂了。”
还没来得及阻止的秦先生从屏幕消失。
手机回到谢鱼裤兜里，谢舆揉了揉他的头发：“哥，回去吧。”
雨渐大，走前刘姐递了把伞：“路上小心。”
唐呦站在刘姐身旁，对两人挥了挥手。
“哥哥们再见。”
回到家，谢舆把伞晾在空处，脱下卫衣系上围裙。
谢鱼看了眼椅子上湿了大半的灰色卫衣，拉住了要去厨房准备午饭的谢舆：“谈谈。”
两人面对面，隔了一张小板凳。
谢舆靠着白色台子，手插着兜，眼帘半阖：“哥说。”
“为什么突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