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过半的时候,我的感情和学业一起滑坡了。

    我的数学基本功不足以让我handle剩下的知识,总而言之,我学不会了。

    我也记不清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坏掉的,我像个幽灵一样在路上飘来飘去,有人和我打招呼我也听不见,我坐在图书馆里学习,却好像一直在发呆,什么都学不进去,对着题目写来写去都没有任何进展。

    周末的时候,舍友们拉我出去逛街,买奶茶的时候,店主养的萨摩耶跑了出来,围着我们转圈,一直在嗅我们的腿。

    舍友惊喜地叫了起来,蹲下来对着狗狗又揉又摸,萨摩耶趴在地上,咧着嘴好像在笑。

    店主姐姐满怀歉意地说:“最近太忙啦都没空带它出去玩,所以今天只好带到店里了。”

    舍友说:“再忙也要陪陪狗狗呀,一直不陪狗狗玩,狗狗会难过的。”

    我站在旁边看着舍友和那只躺在地上的萨摩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舍友抬头招呼我,“樱樱来摸一下呀,你不是最喜欢狗狗了吗?”

    我站得有点四肢僵硬,慢慢蹲下来,伸手挠了一下萨摩耶的脑壳。这只萨摩耶还不是很大,看上去就三四个月,像一个白白香香的大玩偶,我摸它的时候它就拱我的手,朝我咧嘴伸舌头。

    它似乎就是在笑。

    我也笑了起来。

    撸狗对我来说真是最治愈的事情了。

    回学校的时候我接到了李知遥的电话,他说今晚应该可以九点下班,问要不要捎我回去。我问他明天上不上班,因为第二天是周日,如果他不上班的话我想一起出去吃饭,想让他陪我看个电影。

    李知遥说当然要的,但是可以晚点再去公司。

    我一下子哽住了,思来想去还是先答应了。

    李知遥开车来学校的时候还没到九点钟,我上车后又闻到了淡淡的烟味。李知遥一句话都没说,我也没说,我们掉头回家。

    我坐在后排,用手掌捂着脖子,也不知道在给什么取暖。

    外面川流不息,路灯亮起来的时候这个城市也显得很忙碌,晚上九点的时候路上还有点塞车,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周末还在加班。

    以前和李知遥晚上回家,他会问我学业如何,问我吃了什么,问我这周有没有开心的事情,我就全部讲给他听,讲很久很久。他听得很认真,态度也很热烈。我问他工作怎么样,他就会说还挺好的,有点忙但是下周就可以带我出去玩了。

    我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有空?”

    李知遥沉默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在揣测我的用意,可能是在思索接下来的工作行程,也有可能是在想怎么拒绝我。最后他说:“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

    我自认为我听懂了这句回绝。可是我想起来舍友说的,狗狗是需要陪伴的,不陪狗狗玩,狗狗会难过的。我想起那只可爱的、小小的萨摩耶,它对我摇尾巴,蹭着我的手。

    我真的难过极了,然后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