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玄幻>败柳不残花 > 一零二、鬼症杀孽
    段尺素拾起荷包,定睛一看,容色大变:“这是从何处来的?!”

    管家虞棋把他的神色全都暗窥于心,收了客套谦卑的笑容:“翁主殿下和奴才说笑呢,我家主子也很想知道。”

    “高湛山!高湛海!”段尺素一声呵令。

    两名心腹贴身侍卫疾速入内,抱拳,单膝跪下:“主子!是属下的疏忽!”

    段尺素把荷包丢在地上,“唰——”地拔出随身佩剑把那荷包划割的稀巴烂,碎片飞的满地都是,虞棋和碧桃并跟随的人被他的举动震惊的脸色骇然。

    谁也不曾见过段尺素如此模样,那如瑶花琪树般的身形因为激愤而微微颤抖:“去给我查!查不出提头来见!”

    “是,主子。”高氏兄弟立即退下。

    段尺素深呼吸:“此事,我立即亲写密函给你们主子一个交代,等下会送到贵府上。”

    “是,那么翁主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告辞。”

    虞棋带着碧桃退下。

    待回到舒府,舒晴方闻听他二人说起段尺素形容,表情也带了些疑惑。

    楚江收到密函后,眼皮猛跳,未待舒晴方伸手想看时,他便把信件丢进炭盆内给烧了。

    “楚郎!”舒晴方身形一顿,有些无法置信楚江的举动,心一沉,面庞仍旧安宁,静静的道:“怪不得,他心腹专门送信到府上,却指名点姓只交给你。”

    “不是他,你听我说,他没那个必要,是我在江南治疫时,惹到的人——江南王府的人。”楚江口齿粘缠有点不利索。

    他没办法告诉舒晴方真正的原委,段尺素已经被江南王朱望的二儿子朱墨鳞给侮辱了,段尺素在信件中告诉他,这香囊应该是他那几日在江南王府中遗留下的,亦或者是朱墨鳞故意盗走的。偏偏,他已经对段尺素发誓,绝对不说出去。

    “江南王朱望?不对,你一介郎中,就算利益纷争也不过头点地,何至于跟踪数日?”舒晴方敏锐的抓住重点,乌瞳注视着楚江,声音低柔。

    楚江扶额,在屋里走了两回:“嗯,我也不知他跟着我的目的,完全能杀了我,却只是观望,或许有什么误会。”

    “昌乐翁主与那人定然有关联,夫君知道对不对?”

    “我是真的不知道。”楚江苦笑,无奈了,但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跟着他的人会不会是江南王的次子朱墨鳞?!那朱墨鳞和段尺素有过肌肤之亲,那荷包明显是贴身之物,可能是朱墨鳞偷盗的,莫不是来观察自己和段家的关系?

    舒晴方咬唇,垂着浓密的扇弧形睫毛“除了夫君和那长史有过节外,昌乐翁主在江南王府一定与江南王或是他几个属下亦或者他几个儿子起了争执,否则何以延误数日才归府衙与你汇合?难道,你与那昌乐翁主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宣之于众的?”

    楚江心脏咯噔一下子,像是被爪子猛地攥住了,他能预料到,自己的脸色一定是惨白惨白的。舒美人实在是太聪明了。

    舒晴方把他的神态一丝不漏的收入眼帘内,咬唇,起身走近他,手指发抖去握住楚江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腰身上,入他怀中服帖着,软声:“楚郎,我的夫君,只要你告诉我实情,不论从前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不怪你。”

    楚江哭笑不得:“瞧你说的仿佛我和尺素贤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似的。”

    舒晴方见楚江眉目间一派光明郎朗,嘴角还噙着隐忍的苦笑,似乎真的别有隐情,他心下明了,只要不是他的楚郎变心,旁的都好说,眨眨眼,翘起红艳欲滴的石榴肉唇珠,有点委屈似的开玩笑,摇晃楚江的手撒娇:“唉~连晴儿都不能告诉的事情吗?楚郎对晴儿也开始有秘密了~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