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意这一跌是半借着醉意,心智软弱,没想太多,等到被应川紧紧抱住,一把扣牢腰,便本能觉出了危险,这azj没轻没重,勒得挺痛的。

    不是疯,是野。疯起来不要命,野起来要人命。

    应川一害羞就逃走,就是怕自己失控,跑出头小怪兽来。闻君意刚一领教这azj股生猛劲,有点怯了,怕自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又怕尝过一回就上瘾。

    闻君意想说什么,要先缓一缓,困窘得不敢说话,眼里已蒙上了水汽。

    应川低声问:“弄痛你了?”

    “我们坐一坐。”闻君意说,服软了。

    凭栏而坐,吹了会风,酒稍微醒了些,闻君意怪起自己孟浪,在外头到底太危险了,要做,也该拉起窗帘做——假如拉起窗帘就能做什么的话。

    应川虽然撒了手azj高度集中,浑身肌肉紧缩,一如狩猎时的冷酷专注。

    慢慢地,发觉猎物真的跑远了,再用心埋伏也追不回来,才又松弛下来,懒懒地提不起兴致,眉眼都跟着耷拉下来。

    干坐着没意思,他们散了会步,边走边谈天。

    很多事azj他们在微信里提过一嘴,见了面却还要仔细说给对方听。闻君意本来信奉言多必失的真理,对应川却彻底敞开心扉,一时竟有些絮絮叨叨。

    “我睡不着觉的时候就出门乱逛,三四azj点钟遇到的人,像在这个尘世迷路了一样……我是演员嘛,演员就要观察众生。可有的时候会不忍心拿别人当素材。”

    闻君意说起自己,应川安安静静地不插嘴,只是手里嫌不下来,又攀折了一枝柳条,择叶去皮,编成手azj环。

    许多个夏天,他和奶奶一起编各种东西,筐啊帽啊,运气好的话,收摊时能卖二三十块,之后几天都不用发愁了。

    他说不上喜欢手工,但人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维持生计是一方面,心里踏实是另一方面。

    “我十几岁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打一辈子工?除了打工我还能干什么?每天都超级怕死,觉得就这样不明不白死掉了,根本不算活过。很喜欢电影,但那种东西离我太远了,想都不敢去想一下。”

    有钱人可以毫无顾忌地追逐自己想要的,然后在励志演讲中说:“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可是像他这azj样的小孩,因为要忙着在现实中活下去,根本没有机会探索梦想为何物。

    “因为妈妈是京剧演员,所以有很多业内朋友。我五岁就开始拍儿童牙刷广告,大家都夸我是天才,我很少被这样喜欢,那时候心想:也许我确实擅长做这azj个,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今……”

    闻君意正说着,应川忽然拉了拉他的手azj,把柳环套上他的腕子。

    闻君意抬起手azj,凑到眼前,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柳环像小小的玉轮,在月光里飞转,他的心情也跟着轻快了起来。

    他们默默走了一段路,路是曲径,不知还要走多久,不知通到哪里,两人也不在意,这azj样就挺好。

    不知何处传来箫声,花枝在夜风中摇漾,情也绵绵,意也绵绵。

    等箫声停了,却又静得尴尬了,只听到二人交织的呼吸声,不知是谁的更急促、更躁闷,有种快要绷不下去的危险感。

    ——竟然又绕回刚才那个水榭了。

    正要穿过圆洞门,应川猛地拽住闻君意的手az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