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的三师兄头疼地一把捂住他的嘴,无视自己师弟快要瞪脱眶的眼珠子,干脆利落地说:
“小五,别担心,没人会相信人是你杀的,”
说着嫌弃地放开师弟,将右手糊上的口水尽数抹在老四的衣袍上,语带嫌恶:“除了傻四子。”
原本凝重的氛围被他们一带,彻底偏向相声喜剧风。
忆笙眼角好不容易染上笑意,冰冷的攥紧手心也开始回暖:“没关系的,师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昨日你与那纪之非斗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凶劲儿所有人都看见了,无论她当时怀揣何种心思,她此时又是被杀,不管是谁做下的,”
大师兄叹口气,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忧愁,抬头望向小五,
“你的嫌疑怕暂时洗不脱了。”
忆笙低头消化了这话一会儿,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屋外的禁制就传来动静,是有人来了。
大师兄面色凝滞了下,挥了挥手,叹口气,对排排站的师兄妹们叹气道:
“这不,说来就来。”
不一会儿,门外站了个眉眼弯弯胖乎乎的小童,见到屋中一众师兄妹时连忙行礼,抬头环视了圈,找到忆笙所在的位置,便说道:
“少宗请碧丹峰的忆笙姑娘去趟知见殿。”
这几天,真不知是第几次来这地方。
风景好似依旧,像是什么都没有变过。
殿门前的乌柱依旧沉默古朴,那六阶白玉台阶还是闪亮如新,朱红漆上过色的大门依旧英武不凡。
忆笙不禁想起了五年前,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时,一路忐忑地小跑着跟在怀止师兄身后的情形。
那时怀着的是期待和憧憬,现在呢?
她快气死了!
冷笑般的勾起嘴角,迈过层层门槛,重重地推开面前合拢的洁白玉石殿门,此刻她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听。
何须忌惮?又何须害怕?
一切唯本心耳!
精美的玉石琉璃大门被人从外重重推开,将参杂着各种光影的殿内照进了一小片明亮,又像是月下昙花般,随着门扉的闭合很快消失不见。
殿前铺着红色地毯,两侧布置着低矮的桌案和一两块简单的团蒲,向上看去,那不远处的尽头的台阶上放着四张琉璃桌案,只是其中三张坐着人。
那大概就是上峰中长老的坐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