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安,安,分,分等等吧。”
怀止眼也没抬,却在唇齿间莫名加重了那四个字的读音,懂的都懂。
她当然也秒懂,尴尬地拿起桌边的杯子,果然安安分分喝水去了。
没过多久,就在忆笙打瞌睡的时候,那前面的珠帘被突然掀开,一个灰影蹿进了屋,那人开口便道:
“少宗。”
哦,是庭轩嘛。
忆笙刚拔出一般的剑又收了回去,坐下无聊地打着哈切。
“少宗,属下不辱使命,但在取金簪后,发现有两人尾随,但无大碍,已被属下甩开。”
“嗯。”
怀止接过那长条形的灰布,恰在此时,丝竹管乐之声渐起。
这听着像是首语调轻快活泼的西域小调,比起如山海般厚重的中原琴曲,更让人听来耳目一新。
他的手顿了顿,瞥了眼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的忆笙,转而将这团布收起。
“完成的不错,起来吧。”
“是。”
旁边人说了什么她不大清楚,此刻她的眼皮几乎要粘在一起,身旁的说话声早就和这明快的音调一起,化作催眠的咒文了。
突地,这节奏之中加入了铃铛悦耳的轻响,忆笙才勉强睁眼,视线中便舞上来为红衣女子。
她雪白赤裸的脚腕栓着银铃,脚尖白嫩,踩在大红色的牡丹纹样的地毯上,背对着众人,浅栗色长卷发披散着,垂落至雪色腰背处。
那腰身,像蜿蜒的蛇,又像袅娜的雾。
一跃一动间,身子无比轻盈,一收一放间,自有风情万种。
忆笙顿时瞌睡醒了大班儿。
她都能听见隔壁桌上那哥们儿发出巨大的抽气声,不过也不显眼了,整个厅堂,所有人都像中了邪般直直盯着那台上自始至终连脸都没转过来的姑娘。
除了自己,和身旁这人。
自己本来就是个姑娘家,可以理解,但怀止师兄他仍旧一脸淡定,应该是眼界抬高吧?
“怎么了?”
怀止放下茶盏,眼角瞧见忆笙探过来的目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