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请求米切尔带他来这里的,想到这,诺曼意识到米切尔的存在,他向着米切尔望了一眼,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连累米切尔。
“十分抱歉,雌父……这次是我的……”诺曼打算先自己承认错误,把米切尔摘出去。
但米切尔打断了他的认错,他挑了一下眉毛,笑着走到了虫皇身侧,毫无压力地弯下腰行礼:“虫皇陛下。”
“真巧,您也是来看望菲尔叔叔的吗?”他微笑着问道。
但虫皇没有理会,直接忽略了他,直接迈着步子向菲尔走去。
米切尔抬起头,望着虫皇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晃了晃头,扭过头问诺曼:“刚才我好像打断了您的话?”
“十分抱歉,皇太子殿下。”米切尔的道歉并没有多少诚意。
诺曼也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与他血缘相系的那两位身上。他有些迫切,克制着自己冲上前去追问真相的冲动。
现在的场面就像是一台精彩绝伦的舞台剧,故事发展正进行到了高潮。
随着虫皇距离越来越近,菲尔的脸色逐渐趋于冷漠。他从不掩饰自己对于虫皇的嫌恶感,不仅如此,他还深刻地厌恶着曾经爱慕过虫皇的自己,现在他菲尔认为当时只有一个可能是他单纯的瞎了眼睛。
尽管他们曾经是有名有实的一对,甚至现在他的头上还挂着皇夫的名头,但菲尔知道他们之间只有恨意余留,连时光也不曾让这刻骨恨意消散分毫。
菲尔咬着牙,他的情绪从所未有的激烈。
“好久不见,菲尔。”虫皇以那种罕见的、平易近虫的语气率先开了口,好像在拜访一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我们有多少年没见面了?”
他好像真的在跟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打招呼。
“记不清了。”菲尔说,他的眼睛盯着远处的花,以一种极不礼貌的姿态敷衍着虫皇。
菲尔承认自己是一个软弱的雄虫,否则他怎会如此苟延残喘的苟活于世。
“十八年。”他的声调听起来甚至有些温存、怜惜,还带着些许不露痕迹的怨气,就像一位普通的雌虫在像他的雄虫抱怨一样,“我们都十八年没见过面了。”
“是吗?”菲尔动了一下,他抬起头望向那张脸,与记忆中的脸一模一样。
曾经这张脸对他有无尽的吸引力,他会为这张脸上的一个笑容而欢呼雀跃一整天,但如今这些都已然消失殆尽了,恨意自内心深处翻涌上来,菲尔知道这些会一直伴随着自己死去。
“真可惜。”菲尔随意扯了一下袖子,“我以为我们再见面会是在你的葬礼上。”
虫皇的眼神有一瞬间瞬间充满了怒意,他并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大部分时候他只是将怒火隐而不发。
“菲尔,我不喜欢这个玩笑。”他还在尽力维持着情面,不想让场面太过难看。
但对于菲尔而言,他早看透了。他眼中是虫皇真面目,无比傲慢、自大,阴晴不定,十分虚伪,没有一点真诚,而且满脑都是他的权力。
“我没有在开玩笑。”菲尔勾起嘴角,“我每天都在想,真可惜啊,你怎么还没死。”
虫皇终于有些绷不住了,他沉下了脸,往前走了几步,以一种压迫性的姿态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菲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