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在短暂离开客厅的几分钟内听到了关门声。

    吴澜果然留给他一个空旷的别墅,不再能被称为家的地方。

    她的手机还放在茶几上,人就迫切地逃离了。

    吴澜放弃酒窖里的红酒森林到街上的酒吧去。

    别人家团圆的时节很少有酒吧开着,她开车从大街小巷穿过,很久才找到一家营业的。

    她不想买醉,只想短暂剥离家庭、夫妻关系带给她的厚重感,回归一次自由身。

    结账的时候才发觉包和手机都没带,兜里只有个保时捷的车钥匙。

    她向店员求助,借来电话打给能救她的人,握着手机想了好久,拒绝不该出现的人的号码,想起一串数字来。

    对时光来说很长的11位数,她真的想了好久,连同从对方剥夺来的个性一般,始终没有忘记。

    苏盈对于接到陌生号码的事情感到惊讶。

    吴澜以前的手机号换了,她的号却还留着,开始时是不愿割舍,后来又嫌麻烦。

    苏盈听完吴澜的用意直开玩笑,“你还挺幸运的,这几天练舞管得松,要么等到半夜才有机会看见来电,还出不去,你得睡在酒吧了。”

    吴澜没吭声,等她继续说。

    苏盈妥协一般叹口气,“我这就知会父母,再和工作人员请假,估计你还要等一阵。”

    “好。”

    吴澜没再点酒,在邻窗的位置上静坐,看起来并不忧愁。

    三小时后,苏盈风尘仆仆而来。

    吴澜轻招手,浅笑示意,“要喝两杯吗?”

    苏盈在她身边坐下,“我花了两小时才请到假,不可能太早回去。你是自己喝没尽兴,还是已经多了?”

    “我不打算把自己灌醉。”

    苏盈入正题,“大年初三不在家独自出来喝酒,该给我这次行程一个理由吧?”

    吴澜依旧心平气和,“我发现丈夫出轨的证据了,他也没否认。我们坐在一起什么都没谈,我暂时不打算离婚,等找好下家再说。”

    两人点了两杯低度酒。

    苏盈浅尝一口,“等会儿还得回训练营,少喝为妙。”看着吴澜平静的样子自顾自感叹,“可能高中就是你人生中最激动的时刻了吧。”

    她说的是两人在校门口约定时,泣不成声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