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告白一

    “你说我锻出了什么?”江纨心存侥幸地问自己的近侍。

    “是巴形薙刀。”

    是大太刀。

    躺在婚刀怀里的江纨眨巴了下眼睛,下意识地抓了下烛台切的袖口,在反应过来后又立刻松开。

    但烛台切还是感受到了,江纨感受到烛台切光忠的灵力有一瞬间的波动,源自江纨的气息,却带着暗面的木锈味。

    咪酱……唉。

    江纨叹了口气,让自己把那些混乱的思绪都压下去。

    “是新同伴,太好了。”他笑着说,挺直了背脊,似乎这样就能掩饰住自己背脊上本能地冷汗,“我一会儿去激活他。”

    压切长谷部走的时候,明显地欲言又止。

    江纨从前会选择好好问问他,但这样做过几次以后,他发现这样是不行的。

    这座本丸没有重复的刀,也并非全刀帐,在审神者之中算不上规模很大的,但对江纨来说,已经大得有些超过承受能力了。

    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们的关系原本应当是什么样,没有人有资格准确的定义。有的是主君和臣子,有的是公主与守护者,如他与烛台切这样结下恋慕之情的也不在少数,但毫无疑问,江纨与本丸大部分刀剑之间的关系是不正常的、扭曲的。

    江纨明白,这是他自己犯下的罪孽,也是他应当承担的责任和业果。

    不论是否暗堕,每一振经历过那些过往的刀,都承受着刀剑付丧神本不该承受的折磨,江纨选择在必然走向毁灭的暗堕之路上把他们强行留下,注定一直、一直要为之偿还代价。

    和室的门关上,江纨的身体慢慢脱力,他靠在烛台切光忠的怀里,抬起头,看见青年的脸——只有一半是这样,另一半的面容上,不祥的青筋和骨甲又侵蚀了原本温和的、令人安心的英俊面容。

    江纨抬起手,想要去摸烛台切光忠的脸,却被一把抓住了手。

    力量有点大,但江纨没有挣扎,只是苦笑着喊他:“咪酱。”

    烛台切光忠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慌忙放开了他,语无伦次地道歉,一会儿是“主人”,一会儿是“主君”,但就是没有叫过江纨的名字。

    前一天的夜晚,是场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寝当番。

    暗堕的刀剑付丧神即使被净化,也只是表象;付丧神暗堕,就代表着他们的“本质”,已经发生了不可逆的转换,不论如何净化都只是延缓着他们走向灭亡的进展。

    江纨对此已经知足,不论他的刀变成什么样,都是他的刀。

    对时政而言,留下一座暗堕本丸,无疑是有风险的;让这样的庞然大物愿意冒着这样的风险留下他们,江纨和他的本丸自然要给时政带来足够的利益。

    暗堕刀有他们自己的优势,他们可以吸食溯行军的灵力,以战养战,从而可以承担常规本丸无法承担的长期战斗。

    要让这座本丸有被留下的价值,暗堕刀就必须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