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极端矛盾的感受很难形容。
比如一个人从小到大都从各种渠道得知，地球位于银河系边缘的穷乡僻壤。
某天忽然有人告诉他，地球的位置其实在银河系二环繁华地带。
一开始这人不相信，但查过资料后，发现是自己错了。
这个时候，‘地球在银河系边缘’就成了一个神秘侧事件，无论如何确信，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坚信不疑了。
这就是程虚目前的感受。
“我不甘心……明明是世界出了问题，莫名把我拖进这个版本的现实，为什么却要我付出代价，为你的合理性妥协？”
“我不能理解这样的逻辑！”
程虚一拳砸在床上，声音沙哑，情绪波动十分剧烈。
那种明明知道真相，却连自己也不相信的感受，实在是天底下第一荒谬之事。
这一刻，他终于深刻明白了小说里那句‘我命由天不由我’的深刻内涵。
对于没有类似经历的人，这话听着很中二，但对此刻的程虚而言，他真切感受到自己的命运不受大脑掌控，代表尊严的自由意志遭到无情侵犯。
“很好，既然不甘心，那就去调查，我们一起揭开穿越背后的真相。”
青年人格顺水推舟地给出暗示。
此刻，他心中一个重要的疑惑已经有了答案。
穿越并不特殊，至少这一批从其他世界线穿越过来的人，就数以千百万计。
只不过，穿越并不会篡改他们的日常生活，只是掌握的某些信息与事实存在出入。
随之而来的世界线修正，又会让所有人陷入自我怀疑。
由于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任何改变，无从确认穿越在何时发生，更无法通过穿越者常用的知识产权对比作为证据，说服自己。
渐渐的，这种怀疑就会越来越具备合理性，促使他们向现实低头。
“我要调查穿越背后的原因。”
沉默一会，程虚目中忽然露出坚定之色，下定了决心。
无数人在社会中奋斗，拼命爬向更高阶层，求的是什么？
不就是一个财务自由，满足自己想要的生活么。
但无论是财务自由、婚姻自由、信仰自由还是人身自由，都无法与思想自由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