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巴固教授遗体最近的陆斐尔看见蓝色的水晶棺上，暗纹温柔地闪过，从刚才她的虹膜和指纹触及到的地方一点点龟裂。
一种可以一比一消解言夜能源的研究产物，被巴固教授灌注在为自己打造的棺材里。
以陆斐尔的虹膜和指纹为解锁密码，从城市的心脏向外打开。
机甲，交通，光，所有维持城市运转的能源，像是烟消云散一样，短暂地被中和在管道中。
一寸寸的黑暗从此处蔓延，吞噬城市的光明。
“这是什么？”
“我看不见了。”
“紧急报备，所有能源系统瘫痪，重大故障发生。”
“我的机甲不能动了，求助求助。”
胜券在握的军队和安静的广场忽然充满了恐慌的声音，指令因为设备无法连通而被隔绝在自己的通讯频道，更多的人将恐慌的视线凝固在棺材上。
从死去之地迸发出的科技力量将他们现在所能理解到的科技顶峰死死地按在了墙角。
陆斐尔讶异地回头，沉默下来，只有在陆斐尔目光触及到的棺材上，有一丝微光。
她忽然无力地笑了，直到眼角落下第一颗泪珠。
巴德尔和丰裕看着完全黑掉的监控屏幕，巴德尔的视线惊慌：“这是什么？我就知道巴固一定藏了一手，怎么可能在研究出言夜能源之后这么多年都没有其他成果。”
“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一旦掌握了这种技术的人出现，我们整个国家的所有基础设备和军事力量……”巴德尔的脸上没有了愤怒，而是一种无力的惊恐，像是被拔掉牙齿的虎，“会全部失效，我们什么也没有了。”
“好在巴固死了，再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技术了。”
丰裕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没有等到回应的巴德尔转过头，大梦初醒般，滑稽地看向自己尊重的帝王：“你早就知道？”
丰裕没有否认。
巴德尔的脑子里串起一个荒谬的观点：“你不要告诉我陆斐尔知道，而且她根本没有谋反。”
巴德尔多年的政治素养和对面前这个疯子的了解，让他最后逼近了真相：“你是在逼死她，你想要拿到这个技术，可是为什么你不好好和她说，她不会不同意的。”
巴德尔看向丰裕：“除非她知道了我们做的事情……”
他的默认抽离了巴德尔的最后一点理智。
巴德尔在无边的黑暗上站起来：“你们都是疯子，都是疯子！”
“活该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