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都市>年年落霜羽 > 刺客来袭
    “黄瑜那人,不大文雅”,沈年箐拧着眉头思忖许久后,才说了不大文雅几个字。

    魏修羽知道由于曾经的一些往事,黄瑜对沈年箐只能说是能容忍她在自己庭院里住了几日,若是要再说客气恭敬之类的,却也是丝毫没有的。

    “你莫要见怪,毕竟陛下当年,真的差点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魏修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无妨,他即便再不喜欢我,待见我,可也终究救了我和染云主仆二人两条性命,不念其他,就是这份恩情,我也是不知何时才能还清的”。

    沈年箐觉得手肘有些酸痛,便轻微的抬了抬胳膊,突然想起了已经身亡的碧儿。

    “对了,碧儿”,她不曾说下去,只是目光不忍的看着魏修羽。

    瞧了瞧沈年箐的模样,魏修羽倏然一笑:“你也看出了,现如今已经归西的那个碧儿,不是就是个替罪羊罢了”。

    “那日我带着你去了黄瑜庭院,夜深后我匆忙回府,去了关押的屋子,只可惜屋里当时只有一具尸体了,若是我不曾看错,应该便是服毒自尽”。

    “你放在门口看守的那个辰生,是否可靠”,沈年箐嗫嚅良久后,才问出了口。

    “辰生,辰生定然可靠,他的父母妻儿都在京都城,不会做些什么手脚的,而且他的那条命,十年前就卖给我了,所以那些暗卫,你可以放心用”。

    “至于碧儿的尸体,明日了交给方嬷嬷,听闻今日她对你不敬,那再给她些银钱,让她出府去吧,莫要在将军府中做事讨生活,倒还不会委屈到她了”,魏修羽风轻云淡的模样,让沈年箐心中不禁一愣。

    今日他不是不在府中吗,怎的事事知晓,难不成这将军府,也是什么都瞒不住他了。

    “对了,这个给你,若是在府中有了意外,吹响它,府里暗卫便皆会听到”,魏修羽将一个哨子模样的东西放在了沈年箐的手中。

    烛火暗了几分,魏修羽看着夜色已深,便拍了拍不知在想什么的沈年箐:“天色已晚,睡吧”。

    “好”。

    二人依旧两枕一被,却规规矩矩,不曾越界半分,看起来也是真的不大像新婚几日的夫妻。

    沈年箐睡觉总是不大安稳,在宫里时,即便她一个人如何折腾,也无人发现,现如今身旁多了个人,许是她觉得自己的位置小了,反而更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整得魏修羽夜半时分被闹腾醒,却还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模样。

    在沈年箐的胳膊不安分的打了魏修羽三次后,他终于忍无可忍,翻身将身旁的人儿一把搂入怀中,将她禁锢在了自己的臂膀之间,就连腿,也用自己的大腿压着,确定沈年箐不会再有乱动的迹象后,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微光弥漫在四周,隔着薄薄的帷幔,些微的光亮将二人的相拥而眠的身子覆盖,魏修羽近来事物繁忙,而且昨夜被折腾的厉害了,睡得极沉。

    沈年箐叮咛着醒来后,感觉自己被人勒的喘不过气来,略微挣扎后发现男女力量果然悬殊,她根本挣脱不开,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又乖乖在魏修羽怀中躺了许久。

    不过这许多年来,沈年箐向来都是一个人睡觉,即便小时尚在襁褓时,奶娘也只是定时定点的来,从不会说是哄她入眠。

    虽然规矩定了的,奶娘即便与皇子公主再亲密,也不可同床共枕,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沈年箐着实是太不受宠,就连名讳,都是出生了十几日后,沈恪才命内务府挑选的,要知道,其余的皇子公主,可都是沈恪亲自赐名。

    不过沈年箐与沈恪本就关系淡薄,二人这些年来,倒也算是平顺而居。

    沈恪不喜欢自己,那沈年箐便从不主动去他面前转悠,沈恪不愿她压制沈韵灵,那她便从不提自己是嫡长公主,自小这般懂事,却从不是因为沈年箐当真是个善菩萨,而是她打心底里知道,自己在这深宫之中,不过是一界孤家寡人,又怎能同那些母家深厚之人相斗呢。

    就像现如今,魏修羽抱着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便让他抱去,沈年箐对于太多的事情,都是无所谓的模样,这也让她的性子,变得散漫且专注,毕竟对她来说有所谓的可真的是寥寥几件,因此更会格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