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嘉丽去洗澡了,何月翻出抽屉里的日记本,坐在床上从扉页开始看起——这是她的睡前习惯。
“12月14日,雪。”
“今天去路灯那等了一天,也没见到人,难道搬家了?”
“要搬家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今天报名,他的名字竟然在名单上!!!我竟然要和他做同学了!!!但我等到结束,也没看到他,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看到了,在他们班,真的是他!他应该不记得我了吧。”
“我们要同班了……今天报名,一直等到他来,开心,差点错过末班公交。”
“收作业的时候,我和他说话了……他果然不记得我了。”
……
何月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愁眉苦脸,仿佛又再经历了一遍。
翻到倒数第二页,她合上本子,封面上的橘色大海熠熠生辉,充满希望。
郝嘉丽擦着头发,走出来,一眼便看到她手中的橙色本子,百米冲刺般地奔向大床,躺倒在何月身边。
“看什么呢?”
何月亮出封面:“我的日记本,这封面不赖吧,我挑了好久。”
“嗯,好看。就是……怎么觉得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我想起来!魏临风有一本练习簿,封面跟这个好像!”郝嘉丽没说,她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她觉得这封面实在太土了。
她想了想,找到一个折中的说法:“虽然很像,但你这个封面比他那个更有品味。”
“你是想说,土吧。”何月从她的表情里分析出这样的结果。
郝嘉丽嘿嘿一笑,道:“看破不说破,来日好相见。”
何月赏了她一个“板栗”,她“嗷”地一声,在床上打滚碰瓷。
“别碰瓷了,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和我妈还有我弟说什么了?”何月问。
又一声“嗷”,郝嘉丽翻身站起来,像是看到什么惊喜,跑到窗户前,大叫:“哇,才发现你这里的绿化好漂亮啊,这窗户一打开,就能摸到树叶诶!”
“别岔开话题。”
郝嘉丽正准备打开窗户,手刚碰到玻璃,“嗷!”又是一声。
“还碰瓷呢?我可离你十万八千里。”
“不是,是,是,你那个,日记本!”郝嘉丽看着窗外,语不成体系地胡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