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都市>双囍 > 公堂?私利!
    董虎年轻时并不叫这个名儿,也不同这时是吃着官饭做衙役。

    来到灯儿庄前,他本是一方的混混流氓,因着有一日为了自家妹子不遭贵人欺辱,一不做二不休打伤那贵人,带着妹子隐姓埋名的奔到灯儿庄投靠了自家舅舅。

    自此,便也老老实实的耕地,不再惹事。后来娶了妻成了家,也凭着一身力气和察言观色的本事,混成了衙役头头。

    虽说每年回家给亡妻上坟时也唏嘘了几句,可小日子安安稳稳的越过越好,前儿还定下了女儿的婚事,只差一月就送女儿嫁过去了。今儿喜呵呵的抱酒回灯儿庄祭奠亡妻,骑着马刚回庄子里,却得了信——自家女儿出事了。

    一听自己的独生女儿也碰上当年妹子一样的混事,董虎压在骨子里的血性一下子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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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往事和董虎的心思,张晔自然是不知道,可看到这个上了年纪却仍是硬身板的大汉,踹开门推开众人,上前一拳就捶晕了杨钟闲。看那架势,似乎若无那四五个汉子拦着,就直接红着眼要了杨钟闲的命——张晔便知道自己肯定赌对了。

    她拢了拢被扯坏的衣服,忙和方才一样低着头抽噎起来。

    那边哭的差点岔气的董珠儿一看父亲来了,立马扑上去抱住腿就哭道:“爹爹!”

    董虎甩开身边人,抱起女儿,看着女儿穿戴整齐,又看着地上被捆着堵上嘴的几人,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你先别哭,和爹爹说,爹爹给你做主!”

    董珠儿哭的不行,说不出话。

    一旁叽叽喳喳的妇人想要说话,董虎却不信这些长舌妇:“我只信我女儿的!”

    可董珠儿怎么也说不出话,只顾着哭。

    董虎也是头大,那方站出了一个布衣书生:“董大叔,可否让我说说经过?”

    董虎自然认识他,庄里自小最乖的孩子,现下还考上了解元,便点头:“亭声,你说,我信你的。”

    吕亭声便皱眉道:“董大叔,此事原也是连累了董姐姐。这人——”

    董虎随着他的一指,那是个衣衫不整的公子模样的男子,被自己一拳捶晕了。而一旁书童正捂着嘴呜咽什么。

    “——本是我的同窗,来我家暂住些日子。可他竟然看上了李家秀才的遗孀,便通过李家儿子,暗自勾结李家三婶、李家婆母,定在今晚来欺辱李家嫂嫂。哪晓得今晚董姐姐来找李家嫂嫂说话,恰好被入了门的这狗贼当做是李家嫂嫂,欲要轻薄。李家嫂嫂好不容易拖住狗贼,放走了董姐姐,董姐姐连忙叫来了人。我得了信,也赶了过来,问清了经过,这才叫吴哥请你过来主持公道。”

    经过说的清楚,董虎这才明白过来,看到衣衫整齐的女儿,再看到那床榻边低声抽泣的散发小娘子,身子上虽披着一件长袍,可也看得出底下那件那早被扯坏的薄衫,不由怒骂道:“哪里能这般黑心!”

    董珠儿也顺了气,对着父亲说道:“爹爹,若不是李家嫂嫂,我怕是、怕是一头撞死在这儿了!哪里还能有颜面见你?哪还能去见方家哥哥!”

    这番话说的董虎心疼女儿,也对李家小寡妇心生感激,对着那小娘子说道:“姑娘放心,我必然给你讨个公道!”

    那哭的眼睛红彤彤的小娘子,微仰着头,露出一边红肿的脸来——这一看就晓得是那地上的畜生打的。

    只听小娘子沙哑的声音硬压着哭声,道了谢:“多谢董大叔……我、我、若是不得个公道,就是死了也不闭眼!”

    周遭以往再怎么硬心肠的人,听了经过,再看这可怜的姑娘,更是不由骂道地上那几个黑心人。

    董虎一掌拍响案桌,大声道:“明日一早捆了这几个畜生,随我去击鼓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