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曜划清界限的同一天,祝教授给乔乐乔发来短信,问她可有多余的相声票,小乔给江曜的票没送出去,此时还留着,于是主动提出给祝教授送过去。

    送票的时候,小乔随口问祝教授:“您之前一直叫我读材料,怎么最后一节课不叫我了啊?”

    祝教授马上把锅推到了江曜身上,把当天江曜对他说的话又简述了一遍,说完又替江曜往回找补:“你也不要怪江曜,他也是好心。”

    “他真跟您这么说的?”

    “当然。”

    打开支付宝,小乔发现,她中午给江曜转过去的一千块钱又被转了回来。

    小乔的心情马上又明媚起来。江曜不让老祝叫她,是关心她的自尊心;而明知道老祝不会叫她,还花大把时间给她补习发音,是想和她相处。如此一来,小乔认定并非自己自作多情。而江曜明明对自己有意,还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小乔推断是江曜的自尊心作祟。

    像江曜这么一个高傲的人,被她撞倒了生活差点儿不能自理,连筷子勺子都要自己擦,这无疑是件很伤面子的事情,而给她补课让他找到了面子。毕竟他俩关系飞速进展,是在江曜给她补发音的时候。补习事件一结束,江曜的优越感大概又无处安放,于是提出给她继续辅导功课,结果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仅如此,她还两次拒绝江曜请她吃饭的邀请。很明显,这些都严重伤害了江曜的自尊,让他以为自己对他无意。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难免把对方想得脆弱,眼下在小乔眼里,江曜就是一个有着脆弱自尊心的男孩子,急需她去安慰。

    即使按小乔推断的,江曜也太过骄傲了,但现在小乔喜欢他,觉得他的缺点也很可爱。小乔心里盘算,等演出一结束,她一定要好好地哄一哄江曜,恢复他俩的关系。

    晚上,祝教授买的电子管终于到货了,他给江曜发短信问他是否有时间帮他安装一下。过了半钟头,江曜骑自行车到了。

    这些天祝教授独守空房,并没培养出慎独的优秀品质,反而愈加八卦起来,他问江曜明天是否去听小乔的相声。

    “我没时间。”江曜上次听相声还是小乔和孟渊《起名字的艺术》,对相声这门艺术并无任何好感。

    祝教授并不清楚江曜的心理活动,以为江曜是没排不到票才故作矜持,遂死活送给他一张。

    出了门,江曜就把相声票扔进了垃圾桶。

    周五相声毕业晚会上,小乔和孟渊最后一对上台,他们说的是n大版的《学电台》,小乔除了学唱了传统《学电台》版本里常有的京剧黄梅戏评戏河南坠子外,还把各学院调侃了一番,用的都是本校人才能听懂的哏。本校的观众很是买账,每隔几十秒就是一片大笑。

    返场时,小乔又唱了她的经典保留节目《叫张生》,虽然她自己最喜欢的是《穆桂英挂帅》,但观众们明显更喜欢俏皮的小红娘。

    万陵的自行车又丢了,散场后,他坐在小乔车座后面,帮小乔拿着书包,书包里塞着小乔芒果黄的大褂。

    小乔对万陵的唱腔进行了表扬。

    月光底下,万陵看起来很娇羞,他谦虚地表示是学姐教得好。

    “学姐,你的大褂哪儿做的?真好看。”

    “就我们家附近,你要喜欢,我带你去。”

    “明天行吗?我好久没看见叔叔阿姨了,正好去看看他们。”小乔的同学和相声社的人好多都去过小乔家吃饭,万陵也和社里其他人也去过一次,小乔的家人都对他们非常的热情。

    “下周行吗?这周我不回家。”

    “不着急。”万陵问小乔,“江曜来听相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