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渐行,雨水淅淅沥沥,似泼墨又似牛毛,润物无声。不知过了多久才在一个街道上停了下来。

    盛恩养拨开车帘之时,外面雨已经停了,只是车檐上还挂着雨珠,点点滴滴,犹断挂残帘。

    纵使盛恩养不怎么出门,但单看这大雨过后依旧人来人来的人流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正身在何处,这里正是汴京城里最繁华的街道,汴京街道。

    盛惊州下了马车,她也跟着跳了下来。尚未来得及问他为何带她来这里,盛惊州便把她带进了一间食肆内。那食肆一层看起来平平无奇,不加修饰,二层却精修的雅间,看起来颇有情调。

    盛恩养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停下了脚步,望着盛惊州讶然道,“侯爷,莫不是……?”

    盛惊州回眸一笑,看出了她眼神的讶异,淡笑道,“正是。”

    “可是我把寿宴搞砸了,您不是说寿宴办好了才给我经营权吗?您就不怕……”

    盛惊州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头望着她道,“我堂堂七尺男儿,说过的话自然是要算数的。寿宴你虽然没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卷,但谁都是第一次做事,只要你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经营食肆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盛恩养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便也没有多做推辞,只是跟着他的脚步进了食肆。

    食肆是新翻修过的,一楼有厨房有食客堂,一览无遗,虽没什么特别大的看头,但用来招待客人是绰绰有余的了。二楼则是雅间,美观性和私密性都做得很好,而且通过雅间的装饰也可以看出设计者的别出心裁。

    盛恩养跟随盛惊州进了一间雅间,里面有些憋闷,她下意识地推开了窗户,才发现这间食肆因地处汴京城里最繁华的街道,视野和交通都非常的位。

    一楼食客堂四通八达,处于街道的十字交叉路口,不仅交通方便,背景采光也都是极佳的。二楼雅间推开窗户即可将汴京的风华一览无余,俯瞰这人头攒动的人世间,颇有一些一览众山小的闲情雅致。

    正当盛恩养望着这世间美景出了神之时,盛惊州缓缓道,“这间食肆还没有起名呢,你过来提个名吧。”说着,便把手里的笔墨递给了她。

    盛恩养缓缓向他走近,接过笔墨,看着那张泛黄的纸牌,思索片刻,然后在纸上写下三个大字:海底捞。

    “海底捞?”盛惊州不明觉厉地看着她,四书五经他看过,兵法诗书他也看过不少,这三个字他也都认识,只是连在一起却是一头雾水,不知何意。

    只见盛恩养缓缓地点点头,“正是。”

    见他不解,她又继续解释道,“海底捞即是民间所惯食的古董羹,取名海底捞是因为在我们那里有个习性,打麻雀牌的时候最后一张牌自摸且胡牌即称为海底捞。取这个名字不仅寓意好,而且也是一个地方特色,倘若能将这样一个地方特色打造成一个品牌,那我们便能在汴京城里那么多家食肆里脱颖而出了。”

    盛惊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早知道盛恩养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所以对她这个提字也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见怪不怪了。

    只见他将提好的字拿起来看了看,然后道,“卫泱。”

    “末将在。”卫泱从门外里走了进来。

    “你去把恩养姑娘提好的词交给京城里一等一的提匾匠,让他们照着模子做一个牌匾过来,过几日开肆要用到。”

    “是,侯爷。”卫泱接过提字,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食肆。

    盛恩养一方面感慨于盛惊州的办事效率,另一方面对盛惊州这样毫不拖泥带水的性子也是颇为欣赏。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拥有了一家自己的食肆了,虽然自己只有经营权和三成的经营收入,但比起在那个大宅院里整天勾心斗角,费尽心机,这里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正当她心花怒放之时,盛惊州又开口道,“一楼你打算如何经营我不做干涉,但是二楼雅间数量有限,你必须建立预约用餐机制,将预约二楼雅间的食客信息详细记录下来,不可乱了规矩,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