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松蒙着黑布的脸颊微动,似乎陷入了思考。

    这位首领,说道倒也有几分道理,他若是一开始就将络月供出来,他可能不会相信,但既然他是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供出络月,这事情也就变得合理。

    他抚摸着自己大腿上放着的荡魔剑,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在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娇喝声。

    “络月什么络月,我络月城的女子也被你们抓了去,还敢污蔑我们络月?”陆倾城一把推开了监牢的大门,明亮的日光从外头洒进来,刺得人眼睛生疼。

    当然,沈长松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循着声音扭过头去,脸朝着陆倾城的方向问道:“可是络月城王女?”

    陆倾城冷笑一声,将自己头顶的帷帽一把掀下来,径直走进了监牢中:“沈长松,你眼瞎了,难道心也瞎了?”

    沈长松扯了一下嘴角说道:“陆姑娘,天衢与络月,于我而言,并无区别。”

    “你以前还有位天衢城的未婚妻呢,谁知道你是不是护着自己人。”陆倾城一脚踹上那倒在地上的首领,“麻烦这位犯人说句实话,不然我可没有沈长松那么温柔。”

    倒在地上的首领顿时又发出一声哀嚎声,心想沈长松他哪里温柔了。

    他指着陆倾城大声说道:“你身为络月城王女,整日不在络月,如何能够得知我们的计划,络月内部就算烂了你也不知道。”

    陆倾城素白的脸上出现了轻蔑的表情:“就凭你一张嘴胡说,也想诬陷我络月?”

    “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你天衢城,将你们城主老头苍舒暝的头砍下来当球踢?”陆倾城自己被污蔑,气急败坏,直接大声喊道。

    沈长松忽然开口制止道:“陆姑娘,慎言。”

    “你果然还是向着天衢。”陆倾城脸上扯出一抹冷笑,“怎么,就许你们说我这个络月城王女,不许我说他天衢城主?”

    天衢城主苍舒暝在万年之前,帮助玄晖布下荡魔堑,这才将所有低等魔族隔绝于魔域之内,防止魔族在玄晖泛滥成灾。

    所以沈长松对苍舒暝是有几分敬意的。

    “此事还需要调查。”沈长松平静说道,“天衢与络月,都有可能。”

    “怎么,一句话就将你们玄晖给摘了出去?”陆倾城坐在沈长松对面,一双凤眼瞪着沈长松,“说不定就是你们玄晖自己人干的,反正你现在也不是玄晖派掌门了,对门中事务也不了解,说不定就是你们玄晖贼喊捉贼!”

    守在一旁的玉鼎城侍卫看着面前两位大人物吵了起来,顿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帮哪一边。

    倒在地上的首领,面朝着地下,脸上出现了一抹冷笑。

    果然就像他们护法说的一样,他们这三大势力根本就互相看不顺眼,只需要他简单的一句话挑拨,就能够引起矛盾争端,现在沈长松与陆倾城各不相让,从年轻女子被掳走一事说到了几千年前络月城人偷了玄晖派一个瓜,正好将现在的事情忽略。

    只要把水搅浑,他们就会自乱阵脚,找不出真相来。

    倒在地上的首领松了一口气,满意地听着沈长松与陆倾城你一言我一语地吵架,略微放松了些。

    就在此时,又是“砰”的一道推门声,有人推门跑了进来,似乎很是急切的样子。

    “沈长老,陆姑娘,你们先别吵了。”方才在城门处查马车的红袍守卫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