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华烨单独谈谈，结束会议后，你带华烨来航图舰找我。”
风维维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用手指了指脑袋，笑得不怀好意：“某种意义上，华烨是个很好哄的傻子，他那点不择手段和放肆，全是因为有所依仗，有人承诺过，只要是为了科学，无论是闯多大的祸，都没关系。”
说着，风维维用眼神往华国总理身上撩了一眼，甄非就瞬间明白：啊，原来如此。
风维维继续道：“华烨是不世出的天才，全球都公认的，虽然我不是数学家，我也看不懂数论，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没有他的方程式，世界上半数的实验室都要失业，27岁啊，他还没到最年富力强的时候呢……”
甄非默然，确实，华烨的思考方式无限接近蓝星科学界，他可能是地球上离宇宙真相最近的人，简直就是银河系程序里的BUG。
风维维见甄非不说话，语重心长地说：“甄非，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口头承诺。”
风维维这一个多月没少和科学天团接触，她看人的缺点极准。
整个科学团队里，只有华烨是个小傻子，其余的人，没有半个好惹，都如狼似虎，胸中丘壑深不见底。
尤其是曹原，才真是心机深沉的人，胸有九分算，不说十分话，笑面虎一只。
相比之下，华烨就是个张牙舞爪的小猫崽子。
风维维自有一套判断的理论，她见过的科学怪人多了去，华烨根本不算什么怪家伙。
她转着钢笔，漫不经心地说：“华烨这种人我常接触，外人觉得，科学怪人只在科学世界里清醒，在社会里就是三岁小孩儿，只会索取，没有眼色。但实际上呢？高智商的人，怎么会是低情商？有些时候，孩子越是不懂事，大人们越不会计较。”
甄非歪头，如醍醐灌顶：“你的意思，华烨的肆无忌惮，是一种保护色？因为他太强大了，所以要故意装个弱点出来。”
“不全是，华烨的自我保护方法很幼稚，但有人愿意包容他的幼稚，就足够了。”
风维维的言外之意，就是可以选华烨，毕竟他从心底不信任所有人。
甄非点点头，已经有了打算。
数学是一切的基础，只要解决了数学的问题，弦论的攻克不过是小菜一碟。
风维维的建议不错，给华烨最好的实验室，最强的设备，最直接的接触机会，不用囚禁，这只纸老虎自己就会乖乖进笼子，根本不会跑。
毕竟，他不信任人类，也不喜欢外星人，只爱他和他的数学。
也不知道共产国际是怎么谈判的，会议结束后，风维维就把华烨带来了。
偌大的实验室里，甄非不说话，华烨呢，毫不客气，东摸摸，细看看，还时不时记录一点东西。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后，甄非看华烨埋头鼓捣弦振发射器，暗暗好笑，果然，对付华烨这种狂热的科学家，还是科学本身最具诱惑力。
“看好了吗？我给你机会，只要你愿意留在航图舰工作，这个弦场实验室归你，舰上所有的实验室都对你开放，怎么样？”
“不怎么样。”华烨一边说，一边换上了宇航服，整个人钻进了机器里，上上下下仔细看。
他闷声闷气的，“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蓝星的科技是垄断的，你并不懂弦，也不懂力场，甚至连文学审美都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