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仍然在继续，季暄却带着夏昼合法出逃了。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但季暄此时远称不上醉，倒是夏昼被他搂在怀里，嘟囔着听不清的醉话。
小方这会儿就等在停车场里，他见到扶着夏昼的人是季暄后，一时心绪复杂。
本来季暄将夏昼送到小方这里就该离开的，可两人分开时，夏昼紧紧攥着季暄的衣角不远放开。他垂着头，之前一直在嘟哝的话也不说了，只藏在阴影里不松手。
小方见此，最终艰难地开口道：“小季，要不你和我们一块走吧，你也喝了不少酒。”
季暄握住夏昼的手腕，轻声道：“学长，我和你走好不好？”
夏昼没有回应，只是松开手往车里坐进去一点。
季暄坐在夏昼身边，见他眉头紧蹙，明显是难受得很，他尝试着问夏昼：“学长，你现在还好吗？”
季暄几次呼唤夏昼都只得了一句浅浅的鼻音，想来真的是喝得烂醉。
小方看夏昼难受得不行，叹道：“怎么喝了这么多啊，不过昼哥喝醉了从来不吵闹，还算是比较好照顾。”
季暄从小方的这句无心之言中听出很多，他忍不住握紧了夏昼的手腕，呼吸间的酒味如针一般扎进喉管脏器，刺得他生疼。
等到了小区，小方和季暄一起把夏昼送回家里，可等他们把迷迷糊糊的夏昼扶到床上后，已经快要陷入沉睡的夏昼又一次抓住季暄不放。
小方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难缠的夏昼，还偏生只要季暄一个人。
季暄看着努力想要睁眼的夏昼，对小方说道：“方哥，我之前也常来学长家，今天我留下来照顾他吧。”
小方眉头紧蹙，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季暄以前常过来，虽然心里不想要他俩单独在一起的，但最终还是妥协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昼哥这样，我去帮你们烧点水，药箱一会儿我放在桌上，今天就麻烦你了。”
以前夏昼喝醉了之后小方都会给他泡一杯蜂蜜水放在床头，随后把他塞到被窝里，锁好厕所的门后再离开。
而现在，在小方离开之后，季暄先是哄着夏昼放手：“学长，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里，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喝醉的人已经被酒精泡软了神经，力气并不算大，但季暄却舍不得放开夏昼的手。
今天夏昼可能是出于对张导的承诺，亦或者是对后辈的关照才帮他，等明天醒来之后，或许一切就重回原样。
如果可以的话，季暄甚至想要握着他的手整整一晚，直到夏昼睁眼让他离开。
夏昼嘟囔了一声，睁开眼看到不知是梦是幻的季暄，低喃道：“不放，你这小子，放了就跑了。”
这一句话如一声重击擂在季暄心鼓上，他害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当尝到舌尖上的血味时才敢应道：“不会跑的学长，我一直都跟在你身后，无论怎样都不会跑的。”
夏昼好像清醒了些许，可眼中雾蒙蒙的一片，好像盈着水光：“你说谎，你明明走了，我亲眼看到你走的，你说我们要保持距离。”
季暄没想到那天在医院说的话，这一个月来夏昼这边从无动静，甚至于一条短信都没有，季暄以为是自己赌输了。
他立即承认错误：“对不起，我只是太急了，我原本以为自己很有耐心，可走到这一步却每天都陷在煎熬之中，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