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这打扮，不是宫里人吧？愣头愣脑的，就想往这冷宫里跑。这冷宫可是皇上下禁令的地方，一般人进去，恐怕脑袋是要保不住咯。”
这位娘娘围着行礼的我打转，上上下下打量我。虽然他们都长了相似的脸，但是这个声音倒还是有所区分，比较下来，我觉得那位贤妃娘娘的声音可真是天籁之音。
眼角余光瞥见她的穿着打扮，较步辇女人与贤妃而言，简单了许多。倒也不像是有意简单，而是奢侈不起来。但她言谈间又有种优越感，像是被骄纵出来的。我不懂，那位令人毛骨悚然的皇帝对这些长了同一张脸的女人，到底是按照什么标准来宠爱的。声音？性格？可这女人的性格明显不怎么样吧。
我像套模版一般的介绍自己，这位娘娘似乎不太相信，她左右又瞧了瞧我，接着嗤笑一声：“前些个日子，本宫也记得有个人自称是哪位王爷的夫人，到头来，就是个外头的野女人，想混进宫不知道做些什么歪斜勾当。你说你是宋丞相的夫人？我听说那位夫人可是被宋丞相宝贝的紧，看你这模样吧，说是哪位丞相的侍女还差不多——”
“说是侍女就有点过分了吧，倒是良贵人这一身，我打远一瞧，还以为是哪位宫女冲撞了我家夫人。”
我闻声抬起头，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良贵人身后的宋礼，也看到了良贵人一瞬间凝固在脸上的表情。
良贵人行礼的间隔里，宋礼向我伸出了手，嘴角上扬——标准的，没有感情的，习惯性的，冰冷笑容。
我瞟了一眼良贵人，从鼻子里轻叹一气，接着把手递过去。
啊，他的手，比我的还要凉。
抬眼看到他宋礼式的笑容似乎有些微的不一样，可能是他扬起的眼尾让我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在我恍神的瞬间，他将我拉进怀里。
“夫人这温度倒是跟春天一样正正好好。”
“……你的手是伸进湖里泡过了吗？”
“嗯。”
他直接懒得想反驳的话，嗯着敷衍我。良贵人不知说了什么，他应付几句，一眼扫过去，那个女人言谈间的优越感已经消失殆尽，领着自己的一两个小宫女颤颤的走了。
我和他站在冷宫前，看着破败的院落，我不抱期望的问：“这地方，为什么被下了禁令，却没有派人守着？还是说其实没什么禁令，只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不想也不会进去而已？”
没有回答。他拂去我肩头的雪，淡淡道：“再这样走，可以一路走到白头。和我。”
我无奈的呼出一口白气，撑开手里的伞，他揽过我的肩膀，从我这里将伞接了过去：“共伞也好。”
他不停的岔开话题，我心里不快，于是偏偏不停的问：“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妃嫔的长相都有些……类似？”
这次倒是得到了回应。宋礼像是在说一个笑话，脸上露出了好玩的表情：“你不用这么谨慎，大家都对皇上小小的癖好心知肚明。只不过大家都假装不在意，更不用说他的妃嫔们了。”
“……只是皇上喜欢那一个类型的长相就要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吗？应该是长得像谁吧。”
对我的发言，他一笑置之。
我没有停歇，再度提起之前的话题：“所以之前这宫里都发生了什么？”
他和我踩在薄薄的雪上，“谁知道呢。应该是很久以前发生过什么吧。”
“会有你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