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停车的地方,沈越先是帮成莫打开副驾的门,小心地看着他上车后又开了后座的,一把将陈一舟塞了进去。
他的车里其实还坐着一个人。
那人虽然戴着口罩,但还是闻到了陈一舟身上的酒气,皱着眉往边上靠了靠。
“嫌弃啊?巧了,我也正担心他会吐在我车上。”沈越摸了摸下巴,真心实意地同他商量,“要不我还是把这醉鬼丢回去给肥圆他们吧?”
那人没接他的话,伸手将陈一舟额上汗湿的半长碎发拨到一边,问:“他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刚进战队那会儿吧。不过就几杯倒,还老爱耍酒疯。”沈越嗤笑,“还不如没学会呢。”
见那人沉默,沈越搭着车门继续说道:“先说好,我可没空送他回基地。还有,我家只有一张床……”
……
刚刚还在发酒疯的陈一舟这会儿倒是乖巧得很,枕着手贴在后座上不声不响地睡着了。
他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期间断断续续梦到一些从前的事情。
在沈棠棣不告而别的这两年里陈一舟时常会期待做这样的梦,毕竟现实中日思夜想见不到的人,能在梦里相遇也算是一种幸事。
只是这种回忆过去的梦一旦做得多了,偶尔还会给他一种混淆现实与梦境的错乱感。
就好比现在,他明明已经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沈棠棣私人公寓的大床上。
看着头顶熟悉无比的天花板,陈一舟心中的惊喜多过了惊讶。
他选择性忽略宿醉后头昏脑涨的感觉,卷着被子在床上兴奋地打了会儿滚儿,然后贪恋地把头埋进被子里蹭了蹭。
好久没做过这么真实的梦了。
回味够了,他赤着脚下床,揣着一颗小鹿乱撞的心啪嗒啪嗒地出了房间。
“你醒了?”
客厅里一个烫着大波浪的陌生女人正拎着包准备出门,见他出来便笑眯眯地同他打了声招呼,指着厨房方向道:“解酒汤给你熬好了,记得趁热喝哦。”
陈一舟有点懵,这剧情发展怎么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你是……”
“忘了自我介绍了。”女人向他伸出手,“我叫于岚,是棠棣的经纪人。”
于岚的声音不大,落在陈一舟耳里却犹如惊雷贯耳。
地板冰凉的触感顺着赤.裸的脚底往上传来,提醒着他这并不是梦。
陈一舟迷茫地看向四周。虽然这里的装修布置同他记忆中相比略有些改变,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是在沈棠棣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