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刘姨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高瘦美丽的年轻女人，一时猜不准她的身份。
梁璇露出浅淡礼貌的笑容，对她说：“刘姨你好，我叫梁璇，是来看望苗苗的。”
刘姨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梁璇，可教书人的敏锐让她顿时联想到什么，“你……你是不是就是替苗苗交……”
“这个您拿去洗洗，还挺新鲜的。”梁璇将手中的果篮递给她，没有让刘佩将话说完。
李苗已经停止了哭泣，望着梁璇，看了几秒缓缓开口说：“是那个漂亮姐姐。”
梁璇笑了笑，走到病床前，弯腰将李苗脸上的泪痕擦干，“苗苗哭了就不漂亮咯。”语气轻快，听起来极为宠溺。
李岸看她一眼，神情有些异样。梁璇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随后走过去将药片和温水拿起，回到李苗面前，温声哄着：“吃好药，下次漂亮姐姐给你买娃娃，好不好？”
李苗看着梁璇手中的药，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点点头，软软地说了句：“好”。稚嫩的小指头就捏起药片塞进嘴里，表情明显被苦到，却也不再哭一声。
天色比方才暗了，远处山峦与天际交界处，是一片暗红与墨蓝交融的静谧。
两人站的地方是风口，因为是花园的一角，并没有多少人经过。火光在空中摇晃，片刻一缕淡淡的烟味飘进梁璇的鼻腔。她侧目，忽然想起一个想问很久的问题，想到了也就问出了口：“你今年多少岁，成年了么。”
空气静的能听见草丛传来的蛙声，气氛有一瞬停滞。梁璇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带着一丝不入流的暗示。
兀自笑自己思想的不干净，抬眸却正对上李岸的眼睛。
今夜没有月亮，可她觉得月光远不如这双眼皎洁。
心神晃了晃，隔着一层烟雾，她竟觉得自己有些心跳加速。轻咳一声，她收回眼。
“成年了。”他开口，没多说一个字。
“十九？二十？”梁璇顺着话问。
“有区别？”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让人很不爽。”梁璇轻笑，她觉得如果不是已经熟悉李岸的性格就是如此，否则换个人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她必然好好教他什么是尊老爱幼。
李岸却掐了烟，定定看着她，像是在思考她刚刚说的那句话。
“哪里不爽。”梁璇被他问得一时语塞，很快又听见他说：“我可以改。”
少年神色认真，并不是开玩笑。
花园里的路灯无征兆地亮起，在两人身上投下干净的光，两道影子被拉长，靠得很近，几乎要重叠在一处。
我可以改。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四个字，却让梁璇愣了几秒。片刻，她勾唇，“是不是我觉得不爽的你地方你都会改？”
李岸迟疑了片刻，“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