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修真>总攻/逆水行舟 > 二十一、花匠和花神
    晚上睡觉前,严具陈还在琢磨,他为什么不高兴。他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有这种婆婆妈妈的情绪过,可是,今天看到宋闻璟受伤,慌乱,无措与担心席卷了他。如果换成他自己受伤了,他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就重新去工作了。

    他摸了摸宋闻璟柔软的头发,却觉得还不够,明明宋闻璟就躺在他身边了,可他为什么还觉得不够呢?明明那么近了……

    他回想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离宋闻璟最近的那一次,不仅是身体上的负距离,宋闻璟和他紧密相贴的感觉,更重要的是,那次是他喊他“阿陈”的时候,不是严总,也不是严公子。

    跳动了三十年的心,还是会因为那么简单的事情而失去节奏。可自从那晚之后,他再没听到过了。

    黑暗的夜里,严具陈出声了,“宋闻璟,你转过身来。”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月底给你加两万。”

    宋闻璟就这样转过身来了。

    严具陈想复现一下当时的场景,可现在宋闻璟腿还伤着,明显不合适,他想了想,又道,“你,还记得你那天晚上……吗?”

    宋闻璟额头青筋直跳,严具陈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他睁开了眼睛,正好撞进了严具陈那双正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后,宋闻璟轻轻抱住了严具陈,用头抵在了严具陈的脖子那里,希望以此蒙混过关。

    他不知道严具陈说的究竟是什么,不过想一下肯定也不是什么干净东西,他晚饭没吃太多,所以要是再吐出来了肯定不好受。

    严具陈试探性的伸出双手,抱住了宋闻璟的腰。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要问的问题,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正好契合进他的怀里的温热身体。

    严具陈又动了动还没被完全浆住的脑子,问宋闻璟,“宋闻璟,你…喜欢什么?”

    其实,他也看得出宋闻璟并没有特别看重钱财,平常他送宋闻璟的各种礼物他都收下了没错,但从来没见他用过。可吃的穿的用的他都送过了,还没有碰上过一个宋闻璟真正喜欢的,搞得他都有点郁闷了。他要是知道宋闻璟喜欢什么就好说了,投其所好,这样他心里也能有点把握。

    等了好久,严具陈也没能等到回答,单纯因为他听不见宋闻璟的心声。

    只有宋闻璟听到的声音在回响,喜欢什么?喜欢你去死,算不算啊?

    另一边,严筑仍然锲而不舍的试图打探出严期那天到底和宋闻璟说了什么,严期不胜其烦的拿苍蝇拍子第n次把严筑赶出自己的卧室。

    严期靠在门上,一脸狐疑的盯着严筑上次来回扫射,看的严筑浑身不自在。

    严筑缩了缩脖子,“哥,你看啥呢?”

    “噢。”严期摸了摸下巴,道,“看宋闻璟给你下的蛊在哪爬呢?”

    严筑浑身打了个寒颤,“哥,你说啥呢,怪瘆人的。”

    “欸,不是啊严筑,你不对劲,怎么一牵扯到宋闻璟的事你就跟闻了肉味的狗一样啊,凑上去吠个不停。”

    听见他哥的狗屁形容,严筑气的直跳脚,“你才不对劲呢!明明说替我把关,可回来后问你聊了什么你什么也不说,你才做贼心虚!”

    做贼心虚这四个字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戳到严期十分敏感的神经,让他想起来那天宋闻璟盯着他看的神情,藏在黑色碎发里的耳朵都有点泛红了,但他趁严筑发现之前利索的抄起苍蝇拍子把严筑追的满屋叫唤。

    孟鹤堂枕着胳膊则躺在床上,眼圈周围都有点青黑,微微影响了他温文尔雅的形象。自从看了那场跌破他三观的表演后,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有的时候是梦见温格还活着的时候,他和宋闻璟两个人还是形影不离,他怎么也插不进去的样子;更多的时候会梦到在那一间只有一张大床的房间,他和宋闻璟躺在上面,分别扮演者那个矮个子和壮汉的形象,虽然宋闻璟的体型和壮汉有些出入,但梦里模模糊糊,所以大差不差的也能代入;这种梦才是最让他惊恐的,因为醒来之后,他的睡裤里面通常会积蓄起一滩冰凉的液体。前一种毫无疑问肯定是噩梦了,但后一种究竟算是噩梦还是美梦,他自己也说不清。

    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欺骗宋闻璟和温格是什么狗屁的兄弟情了,想想以前自诩聪明的他,在一定程度上还真是蠢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