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灯光有些暗，加湿器里的水雾持续不断地上升，又在空中徐徐散落，雾气缭绕间，窗外的月光正慢慢透过窗户，洒向静谧的房间。
方述慢条斯理的靠着椅背，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身材微微发胖，虽然脸色依然红晕，但她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放松的后的她，颈肩不再挺直，甚至有点含胸驼背。
双手自然的搭在沙发背上，侃侃而谈。
她的声音细软温柔，吐字清晰，音色如泉水一般清澈。
从2009年一直讲到2020年，公司每一次活动安排，各部门之间工作的进展，政府及旅游局所下发的通知和工作汇报，包括景区每一次节假日游客统计数据，她都能事无巨细的一一说明。
方述低头看了眼电脑，苏奈一的个人档案里，入职仅两个多月。
他的唇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勾出好看的弧度。
苏奈一用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介绍了入职两个月以来，所有她知道的一切信息。
她抿抿有些干燥的嘴唇，又仔细想了想，确定没有其他遗漏之处，便快速简单地汇总了一下所有信息。
办公室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沉静。
方述低头仍在看手里的那叠资料，偶尔翻动几下，眉头紧皱。
坐等了好久，仍不见他有所回应。
苏奈一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吗？
不应该吧？
正当她心里七上八下时，方述终于说话了。
“嗯，你先回去吧！”
苏奈一：“……”
——
从博景园出来，她一个人慢吞吞地走在下山的路上，回想方述最后说的话，心里混沌又不解。
从头到尾，他都没提出任何异议，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始终冷冽，没有表露任何赞誉之态。
好与不好，对与不对，通通没有给出回应。
她严重怀疑，自己今晚的工作汇报是不是令这位新老板非常不满。
如果是，那她岂不是饭碗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