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的楼妄坐了起来，才发觉天已大亮。
他身边的长安天却倦懒躺着，久久没有醒来的意思。
楼妄戳了戳这家伙的脸：“长安天，你困了？”
长安天未答，连呼吸都还是轻而缓。
楼妄戳了戳这家伙的胸：“长安天，你病了？”
长安天不言，胸膛的起伏依旧细微。
楼妄戳了戳这家伙的腰：“长安天，你死了？”
长安天无声，甚至腰都不带抬一下。
就在楼妄要再戳时，那双瘦削的手却轻柔地扣住了他的手：“陛下，我才入寐没多久。”
大祭司夜夜观星，常到天亮才睡去，楼妄从不知晓这人都何时起。
楼妄试图将手抽出来，却无果。这位大祭司不知哪来的劲，总能将他把得死死的。
“你是不打算陪我去见人了？”
“反正他躺在那许久，也不差这一时。”长安天打了个哈欠。
“但现在是我这三年来最想见他的时候。”楼妄扯了扯长安天的衣领，“去不去？”
长安天牵着楼妄的手，将脸轻轻贴到他的掌心，终于半睁开了眼：“自是陪陛下去的。”
困倦的长安天像是失了控了妖物，将楼妄最怕的那股气质散发到了极致。
祸国奸臣。
楼妄打了个颤，抽出手，挪开眼：“洗漱。”
于是他看着长安天梳头梳了许久，眼见要将太阳从东梳到西。
楼妄可算忍不住了，起身夺过梳子，将手指拢进长安天雪白的发中，尽量放缓力度地为他梳顺了长发。
“有劳陛下了。”长安天对镜微笑。
镜中有妖，笑意盈盈，似是对身后的狂妄暴君，早有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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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家小五没葬在皇陵，只葬在了京郊山上。
殷和国创立之前，人间战争纷繁，生灵涂炭。创立后，为安抚百万亡灵，初代帝王在一山上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