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高悬,风吹过他的鬓角,一派肃杀之气。

    裴恕辰时沐浴后回营,一进屋便看见宋舒鱼躺在他的榻上,裹着他的狐裘毯子睡得流口水。

    连他的塌也敢躺,活腻歪了。

    他走至她跟前,握着长剑剑鞘微微一挑,她被翻了个身,滚到了塌里头去了,裴恕和衣躺下,眉间染了一层倦意,闭着眼假寐,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下落下一片浓密的影子。

    帐里还有些烦人的菜香,他起来走到了桌前,伸手捻起冷却的小鸡腿,舌尖轻轻碰了碰,甜腻腻的味道,最讨厌甜食,鸡腿都放糖,伙房的人可以换一批了。

    复又躺回了榻上,侧过脸看到宋舒鱼抱着那狐裘毯子,嘴巴吧砸吧砸着不知道在吃什么。

    他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把食指放在她的嘴边,宋舒鱼吧砸吧砸就舔了他的指尖,刚刚捻了鸡腿只擦了擦,手指上还沾着鸡腿的味道,她大概也感觉到好吃,张嘴就是一口。

    小虎牙咬着食指骨节,裴恕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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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眉,眼底波澜阵阵,一点点疼,却又透着些痒。

    她的小嘴整个的咬着他的指尖,还啃上瘾了,咬了一口,咂咂嘴,口水湿漉漉的裹着他的指尖,宋舒鱼发现咬不动,眉头蹙着,使了狠力,这回疼了。

    裴恕想抽手,手指被她死死咬在嘴里。

    他脸黑了:“松不松?”

    表情是可怖的,但语气又是轻柔的,根本不想吵醒她。

    另一只看热闹的手,轻轻握着她的下颚,稍稍一使巧力,宋舒鱼张开了嘴,裴恕抽出了自己的手指,指尖被咬了一圈很深的牙印,有几颗渗出些浅红色的血。

    他看着这罪魁祸首,睡得贼香,丝毫没有任何做错事的态度。

    睡醒了再问罪。

    裴恕仰靠在榻上,闭眸,指尖微疼,嘴角却翘了翘,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如果他也有妹妹,应该是宋舒鱼这样的。

    转而一念,如果他真有妹妹,或许她会亲手为他端上毒汤,告诉他,这是世间最好的药汤,帝王之家,何来亲情又何来安稳。

    宋舒鱼亦是如此。

    腰间一重,一只手臂搭在了他的腰间,随后整个小人抱住了他,裴恕呼吸微凛,不知死活的宋舒鱼把他当成了抱枕。

    他也有些困,先放过她,睡醒扒了她的皮。

    一直到日上三竿,宋舒鱼才醒,搜了揉眼睛,当即吓傻了。

    她……她枕着裴修罗的胳膊?

    是她爬上了裴恕的塌,还是裴恕爬上了她的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