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骗你。”

    周铭川说完,两人谁也没再开口。电话不知为何变得滚烫,一种沉重的压抑感落在周铭川的心头。

    “想和你说件事。”周铭川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眸色里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发亮。

    “啥事,你说。”

    “修车厂,前几天他们又来了一次。”

    “什么!”老刘怒气冲冲的嗓音直接冲出了周铭川的电话,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他们那些上次被警察抓去还敢再来!你有没有受伤啊周铭川?”

    “没有。”

    “下次我再看到他们一定让警察再抓他们一次!”老刘气得嗓音都抖了起来。

    “再报警抓他一次?”周铭川缓缓反问道,“然后像上次那样,一出来就把你打进了医院?”

    “……”

    电话那段的人仿佛瞬间泄了气。

    “周铭川,那你给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幽闭的车厢里,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窗外的月色缓缓地爬上了他的眉帘,倾撒下一片银色。

    “刘炳生,接受他们的拆迁赔偿吧。”

    周铭川的声音低沉而又平缓,他慢慢地说完了这句话,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坦然。

    今夜的惊喜仿佛太多,电话那端的人,又一次地陷入了沉默。

    修车厂的那片土地,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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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就被一个开发商看上。附近零零散散的店家也大部分搬的搬,拆的拆。

    毕竟那块破地方,能卖出个好价钱已然是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

    可是有些地方,对于有些人,却不仅仅是一个数字可以衡量的。

    刘炳生在这里干了几十年,当年娶媳妇的时候风风光光地借了钱开了这家修车厂,这么多年磕磕绊绊,媳妇跟人跑了,孤苦伶仃一个人,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电话那端响起了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再然后就是老刘带着些谨慎小心的问话:“周铭川,你确定?”

    刘炳生并不是个理想主义者。

    他喜欢钱,喜欢得厉害。他也没什么矫情的修车厂情结,放着几十万的赔偿款和悠哉悠哉的退休生活不要,非要和流氓干架然后每月入不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