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呵。”

    对方嘲讽的语气让夏闻语十分不爽,他俯身揪住男人浴袍的衣领,却在低头的时候瞥见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整个人立刻如同一只煮熟的虾子般红了起来。

    夏闻语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衬衫,衬衫的下摆堪堪能挡到腿根,而更让夏闻语无法接受的是,那件衬衫是半、透、明、的!

    他那位风流成性的四师兄都没这样穿过!

    简直,简直……

    夏闻语懵了一会儿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立刻把一旁的被子扯下来裹在自己身上。

    将自己包裹得只有一个脑袋露出来的时候,夏闻语这才松了一口气,久违的安全感终于回来了,只是脸上的热意仍旧没有退下去。

    然而被他抢了被子的男人立刻陷入了窘境,他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只裹了一件浴袍,夏闻语将被子一扯,连带着将对方的浴袍下摆掀起,差一点儿就要走光了。

    夏闻语犹豫了一会儿,不敢正眼看他,只用余光瞄着,伸出手去,试图帮忙将浴袍的下摆给扯正。

    然而那个男人显然弄错了夏闻语的意思,见对方的手正无限靠近自己,他终于沉声喝道,“滚!”

    即将触到浴袍边角的手一僵,但夏闻语仍旧倔强地把浴袍角扯下来,盖住了对方的身体,然后裹着被子规规矩矩地坐到了远处的椅子上。

    见此,男人的目光稍微和缓了一些。

    “那个……”夏闻语又把自己裹紧了一些,因为有求于人,语气也软了三分,“你……能先借我件衣服吗?”

    见对方扔过来一个嘲讽的眼神,夏闻语只觉得憋屈地很,他无力地解释,语气里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委屈,“爬你床的人又不是我……”

    我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压在你身上了……

    “呵!”男人冷笑一声,明显不信。

    只是呼吸的时候,贴在他脑门上的符纸顺势飞起,他眸光一顿,自己额头上的这东西,似乎也不怎么科学的样子。

    经过这一打岔,原本想出口的恶言顿时堵在了喉咙里。

    夏闻语却以为对方不说话是不愿意借给自己衣服,想了想后,他道,“我也不是白借你的衣服,我用别的东西和你换。”

    男人仍旧不语。

    夏闻语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掏了一块金砖出来,商量道,“这个可以吗?我记得凡间之人大都很喜欢这些黄白之物。”

    男人瞥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床头柜上的金砖,看向夏闻语的目光顿时带上了几分古怪和审视,“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自己被那张奇奇怪怪的纸定住不能动弹后,这之后的一切发展都让喻归远觉得古怪又莫名。

    这个之前还满脸羞涩试图爬床的人,竟然一瞬间换了个模样,是真的内里换了个灵魂,还是故意演戏来耍自己的?

    他探究地看着夏闻语,试图从对方的身上找出些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