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和景哥要出趟门儿！”
听说景飒也要买游戏机，崔勇欢天喜地，这样一来，就算被自家老爹发现，挨骂的也不是他一个人。崔勇走一步跳两步，蹦得老高。
用景总的话来说，他的眼睛看过太多沧桑。不用读心声也能看出15岁小屁孩的那点心思，心知肚明，但没说什么，默默跟在崔勇后面。
“脚下慢点儿。”他习惯性督促。
踩过几阶红木楼梯，经过充满浪漫气息的油画画廊，又拐了个弯，来到了小别墅的客厅。
打扮贵气的女人端坐在角落，周围摆了一圈颜料，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画笔，在画布上涂涂抹抹。
想来景飒皮肤白，遗传自谢汀。
“妈……”景飒下意识出声。
谢汀就像他记忆中的年轻。
她是锦城小有名气的油画画家，离婚时，什么都没要，只带走了画廊里的画。画廊空的十年间，想把自己的画挂到画廊上的女人很多，父亲坚持守空画廊，却没等到谢汀回来。刚才穿过挂满谢汀画作的画廊，景飒心里一涩，差点眼睛红了。
突然感觉重生真好。
“你可终于出房间了。”谢汀冲景飒微微笑着，“聊完天了？”
景飒连忙收敛情绪，话头被崔勇接住。
“嗯！正好天也晴了，我们准备出去玩。”崔勇避重就轻，“我就来问问景哥要上哪个高中。”
谢汀看向景飒：“我正想今晚说呢。省实验的老师希望你能去他们学校参观，妈妈明天带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崔勇快嘴道：“景哥已经决定去哪了，他想……”
“妈，私立一高也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景飒打断崔勇，毫不意外地收到了谢汀惊讶的眼神，他坐到谢汀旁边，简明扼要地分析了三点利害，“刚才我浏览了两个学校的网页和相关评价。两个学校生源都不差，省实验老牌师资多，但私立一高开设高中学术论坛，每学期有很多国内外大拿做讲座，我喜欢这样的学习方式。另外，比较近年省实验和私立一高的重本录取率，两个学校差不多，去年是私立一高更胜一筹。最后一点是地理位置，省实验在A市繁华商业区中心，交通便利，私立一高在S市偏僻一点的地方，坐车要花一段时间。”
理由充分，逻辑清晰，却听得谢汀和崔勇一愣。
半响，谢汀回过神来：“怎么突然说话这么成熟，吓妈妈一跳。”
景飒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把处理工作时应付老爸的那套嗑拿过来了。
乖巧道：“等晚上爸回来了我再和他商量一下。”
“嗯，让你爸跟着分析分析，不管你选哪里妈妈都支持你。”谢汀伸手摸了摸景飒的脑袋，手劲温柔，景飒眼眶忽然冒出水气，连忙低下头。
“谢谢妈。”
这辈子不想让爸妈离婚了。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懂事。”谢汀掩唇轻轻笑起，“快去吧，小勇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