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宁看向一手小心护着伤口站立的男人,他穿着白色里衣,长发披散,看起来比白日里柔和了不少。

    把剩下的一口桃酥塞进嘴里,她拍拍手上的末屑,“我担心你的伤,特地来看看你。”

    真是好光明正大的理由。

    沈无咎嘴角微微上扬,“那就有劳公主挂念了,我已退热,无甚大碍了。”

    楚攸宁点点头,“那我回去了。”

    说走就走,不带半点犹豫,若不是知道她为太启剑而来,沈无咎都要以为她就是来闲逛的。

    “公主且慢。”他从衣架上取过外衫缓缓移步上前给她披上。

    楚攸宁抬头,一整天下来,沈无咎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这会站在面前,哪怕因为伤没有站得笔直,也足足高出她一个头。再看看自己,她现在的身高顶天了一米六,不过,才十六岁,肯定还能长到末世的一米六五。

    她收回羡慕的目光,扯扯衣衫,“又是担心我着凉?”

    沈无咎扫过她单薄里衣下的曲线,耳朵微热,用在千军万马前也面不改色的神情说,“公主,里衣只可在屋里示人。”

    楚攸宁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了他半响,最后妥协。

    她没觉得这样穿有什么毛病,长衣长裤,连领子都到脖子了还不能见人,看在这个世界没有丧尸的份上,忍吧。

    楚攸宁又扫了眼卧室各个角落,没看到剑,抬头问沈无咎,“真的不能把剑给我看看吗?”

    沈无咎坚定摇头,“不能。”

    “好吧,那我下次再来。”楚攸宁说完转身就走了。

    沈无咎愣了下,因为伤,只敢轻轻低笑一声。这锲而不舍的精神是为哪般,还明目张胆上了。

    外头正张嘴打哈欠的程安,看到楚攸宁从屋里出来,嘴都忘记合上了。

    这是何时的事?公主怎会从书房出来,他方才看到那一闪而过的衣角是公主的?

    “辛苦了,给你。”楚攸宁把顺手带出来的那碟桃酥塞给程安,信步离开。

    程安更懵了,公主披着主子的衣衫从书房出来,还给他糕点,跟他说辛苦。

    “程安。”

    屋里传来的声音证明他不是在做梦。

    程安回过神,赶紧进屋。

    沈无咎坐回轮椅上,让程安推着他到书房这边,拉起挂在墙上的那幅巨大山水图,露出里面放置在剑架上的太启剑。

    太启剑通身乌黑,惊奇的是这把剑让人感觉不到半分锐气,深邃无华,任谁也看不出这是在战场上横扫千军的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