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修真>当鬼帝成为舔狗 > 我自己
    今日一大早,就有人来敲门。

    我寻思着又是沈洵两口子来串门,于是朝门外大吼一声:“不会自己扑腾翅膀飞进来?”

    结果半天没个动静,我只好自己去开门。

    刚一开门,我便瞧见一头雪白的发丝,居然是天君,差点反手就把门合上。

    想了一想,我现在暂且还是天君的弟子,做弟子的再怎么样也要给师父开门,所以才没用扫把将他赶出去。

    天君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提了两捆扎好的书籍,看样子都是珍稀剑谱,大约是来找我赔罪的。

    他倒会投其所好,还记得我喜欢什么。

    我气昨晚就消了一些,今天见他如此有诚意,顿时消了一半的火,此时连说话都客客气气起来:“天君此时造访,有重要指示?”

    我清晨才睡,此刻困得找不到北,还要耐心听他等下训话,实在疲倦。

    他点点头:“只是一些小事,进去说罢。”

    接着就像进自己家一样,腿一迈就走了进来。

    说到底,我这紫微仙府曾经也是他宝贝儿子陆怀武的住处,他那样偏爱这个人,大概也没少进来,说不定比我自个儿还要熟悉。

    我给他沏了壶茶,上好高茉,穷鬼必备。

    他接过茶一看,就放下不动了,果然我府上的东西他都看不上,八成连我这个人他也看不上。

    他是谁,天君,仙界无上尊贵之人,平日里岂是一般锦衣玉食可比的,他一只手把件就能买我整个府,他一把随身小匕首都能令我倾家荡产,他的太子儿子大约也是一样,我怎么跟他比。

    他开门见山,将两摞剑谱往桌上一放,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必是被他极其珍爱的,非常稀罕的好东西:“向你赔礼,昨日是师父的错。”

    我觉得他这副样子有些好笑,于是问:“那前世是谁的错?”

    他被我一噎,面含愧疚地低了低头:“也是师父的错。”

    我把昨日他没收走的避水剑往地上一扔,用脚踢了踢:“我哪里配用陆怀武的剑,您拿回去吧,免得让我脏了他的尊名。”

    我昨晚特地翻箱倒柜地找仙界简史,翻了百八十本书,就为寻陆怀武的名字,终于找到了除“仙族太子,英年早逝。”之外的一句话,“配剑避水,居所紫微。”

    我当时就觉得有些可笑,难怪平日在仙界自称为紫微仙君时,总有人用欲言又止的目光打量我,原来是有人珠玉在前。

    那我这个人算什么呢?我还堂堂正正吗?

    若此生有幸再见钟炎一面,我必上去给他一拳,我前世要替他抗十辈子的苦,今生还要做他的影子一千年,究竟是什么时候见的鬼,造的孽?

    天君把头低的更狠了,他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我就一边喝茶水一边等。

    他年事已高,大约再过个一千来年就要退位,实在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