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我姐姐,她想害我!”茗鸢哆嗦着想。

    胤禛冷着张脸,瞧着榻上人儿眼角通红,沉默垂着泪珠子。薄唇张了又阖,似离了水的鱼儿,馥郁的酒香自她口中溢出,扑了他满脸满面。

    是灌了多少黄汤,才能说出口这些呢?

    不说这世上,有没有敢唤他一声“姐夫”,就说那一句“帮她”。

    要怎么帮呢?

    他稍想想她的话,便听不得霸着他架子g的人儿,细细密密的xi声。

    胤禛敛了敛眸色,转过了身,抬步去了窗扉处。

    金漆描绘了岁寒三友的支摘窗,“啪”一声大开了,皎皎月光,落了满室。

    铅灰色g帐,高高扬起着。姑娘垂了一会儿泪,求了一会儿人,似是耗尽了力气般,低低嘤咛着。

    期间,姐夫、姐夫的轻声唤着,没有停过。

    人是个美人,腊梅树旁匆匆一眼,他承认,有些些惊艳到他了,不觉多看了两眼。

    又是他福晋的妹妹,知根知底。胤禛长眉微挑着,隔了好半晌,他似自言自语般问榻上人儿,“按部就班不好么?”

    是啊,按部就班不好么?

    园子里时,别说什么先行一步的话。他要来了苏培盛的伞,撑她去舒兰院子。

    同行一场,便是他的回应了。自会有人去费扬古那说和,寻个黄道吉日,一顶子小轿抬进王府。

    胤禛想及了这些,不禁恼怒了起来,对着屋子外扑簌簌落着的雪花,长吐了口浊气。

    四目相对时,他腔子里的小鹿是乱撞过,可到这会儿,小鹿早死了。

    且透透得!

    胤禛转过来脸,面上波澜不惊,再瞧不出什么情绪了。

    榻上的人,他不会碰。就等着苏培盛回来,卷巴了人,送还给福晋。

    清白什么的,是她自己不要了。回去了都骑尉第,是老死家中,还是落发为尼。

    他并管不着。

    寒风裹挟冰雪,顺着大开的支摘窗,争先恐后的往屋里涌着。

    翻开了掉落在地,泛黄的书籍。是他带过来的,睡前读物。

    这世上,美人可以不要,书不可以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