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宝欢无话可说,连反驳他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现在不是吃撑了,而是饿得失去理智,才敢顶撞他。

    一旦被浇了盆冷水,她又开始低落,缩成一团,呆在墙角。

    洛王见状,不耐烦地问:“你还不交代?”

    “我有什么好交代的,”范宝欢闷闷道,也不看他一眼,“我只是懂了点番邦菜肴,有面银镜,被叫到齐老夫人面前贺寿,然后就被你抓来当叛国贼一样审,说什么你都不信。”

    “你若交代清楚,本王保证不追究你的罪行。”

    “大哥,我只会吃,只有偷吃的胆子,我跟你交代我偷吃我掌柜的宵夜好多天的事行不行。”

    洛王眉头皱紧,冷目打量她,威胁道:“你不怕死?”

    范宝欢已经破罐破摔:“反正你现在不杀我,我也活不到后天了。”

    “嗯?”洛王似乎颇感兴趣,“后天会发生什么事?”

    她满不在乎地说:“我会因为某个人吃饭时一点也不快乐而死。”

    这些字他都听明白,但连在一起却理解不能。

    洛王泄气地摇摇头,起身走出牢房外。范宝欢看着他的背影,喊住他:“洛王!”

    他回头,范宝欢气弱地打着商量:“杀我之前能不能让我吃顿饱饭,我好饿……”

    洛王没有任何表示,大步甩着斗篷离开大牢。

    范宝欢叹气。像要高高在上的王爷体恤她这种穷苦少女的饥饿,怕是难了。

    洛王从大牢出来,回府换上朝服,入宫觐见皇上,回禀近日的调查。

    皇宫勤政殿内,年约三十几的皇帝坐在龙椅上,不免忧心忡忡:“洛弟,那个刺客和抓到的小姑娘会不会是两拨人?”

    洛王沉声:“我也有此猜测,所以不对她动刑,以免屈打成招,掩盖另一条线索。”

    皇帝点头,洛王继续分析:“若要潜入护国公府,须得有长期信任的人脉和渠道,下毒之事很可能有人在背后牵桥搭线,这股势力扎根已久,得尽快连根拔起。”

    “那么洛王,你继续暗中调查,不要声张。中毒的几户人家,朕会加以抚慰,平息风波。”

    洛王跪拜皇帝:“臣领旨。”

    出宫后,洛王在马车上闭目沉思,行至中途,对外面的侍卫说:“传令给牢狱,明天放走那个叫小宝的。”

    侍卫领命:“是。”

    洛王突然又说:“等等……不要短了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