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乐轻悠既不好意思又觉得好笑,暗想以后跟方宴还是得注意一下,但进到饭厅,她就忘了前一秒这个想法,把饭菜一一摆好之后,又坐到方宴旁边,还十分之殷勤地将筷子递到他手里。

    方宴好笑道:“一天不见,轻轻怎么把我当作了小孩子一般?”

    乐轻悠一面又拿了双筷子给他夹菜,一面说道:“我看很疲惫,昨晚肯定没有好好休息,快吃饭,然后去休息会儿。”

    “在外面的确不太习惯”,方宴被体贴的轻轻暖得心里热乎乎的,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才开始认真吃饭。

    饭后,方宴拉着乐轻悠跟他一起回房休息,但是乐轻悠并不困,且没有冬天睡午觉的习惯,因此就拿了本书坐在床边守着他睡。

    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早起来乐轻悠就把自己和方宴的被子都拿到晾衣处晾晒了,此时一床都是阳光的味道,本来还想跟乐轻悠说会话的方宴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等他睡熟了些,乐轻悠把书放下,给他掖了掖被角,起身前,却是忍不住在他已经越发成熟深邃的面容上落下一吻。

    正在这时,有脚步声靠近,乐轻悠便放下床帐走了出去。

    门外站的正是更加风尘仆仆的光海。

    乐轻悠看见光伯有些惊喜,示意光伯离开这边的卧室,才低声问道:“光伯,一路上还顺利吧,买了多少粮食?”

    光海笑道:“顺利得很,府城那边的粮食贵些,糙米还得十五文一斤,我想着多一斤米就能多救一口人,便买的糙米。五百两拉了两大车回来,另外在那边见到了云家舅老爷派到这边的刘管事,他知道少爷这里需要粮食,又给了五车高粱面。”

    乐轻悠点点头,“我知道了,您先去洗漱休息吧,等三哥醒了,我跟他说。”

    光海一进衙门就听说少爷才从下面的村子里抓了几个斗殴的回来,当下行了一礼便下去了。

    方宴醒来时已经是后半下午了,一睁眼就是天青色帐子,没有看到想看的人,这让他心里有一阵空落落的。

    刚要起身,就听见门被小动作地推开了,他便顺势又躺了下来,果不其然,很快那脚步声就来到床边,然后帐子被一只白皙的小手向两边拉开。

    乐轻悠一句“三哥起床了”没完整地说出来,人就被笑着睁开眼的方宴给拉到了床上。

    翻过身,方宴看着被他罩在身下的女孩,低头在她嘴角吻了吻:“原来没在床边守着我,怪不得我才睡了这么一会儿就醒了。”

    乐轻悠看着他跟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笑道:“都睡一个多时辰了,还是一会儿吗?”

    方宴侧身倒在乐轻悠一边,摇头道:“昨天晚上我根本没怎么睡,又骑了好几个时辰的马,又调解那些村民,实在是很困啊。如果陪我一起睡,我能睡到明天早晨。”

    乐轻悠便说道:“吃过晚饭再睡。”

    “轻轻的意思是跟我一起睡?”方宴支额看着她,目中笑意烁烁。

    乐轻悠不理他了,坐起身,将他也拉起来后,整了整乱掉的被子,才又拉着一起出去。

    乐轻悠告诉了方宴光伯采购粮食回来的事情,于是趁着吃饭前这一会儿,方宴见了见光伯,说完话,便留光伯跟他们一起吃。

    饭桌上,光海想起下午听差役们说到的草帽村斗殴案,便问了句。

    方宴不想说太多影响轻轻的食欲,便不甚在意道:“两家为抢亲事各召集了亲戚、友朋打起来的。”